是在大廳嗎?”
洪易聽見這話,心中一愣,有點摸不到頭腦。
洪玄機在家裡訓話,也是有規矩的,一般都是在正府大廳之中,以表達家法的莊重,家規的嚴厲。
而在書房,一般都是接待客人,商談機密要事才會這樣。
這也是侯門公卿的規矩,書房都是機要重地,閒人免入。
“居然叫我到書房去,這似乎不合常理,到底要幹什麼?”
洪易雖然心中有些疑惑重重,但還是跟著管家朝著書房行去。
“易少爺,到了,進去吧。”
到了書房的門口,大管家停住腳步對洪易道。
洪易點點頭,敲門道:“父親,孩兒洪易拜見。”
“進來。”
書屋之中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洪易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洪玄機金冠錦衣,背對著自己,並沒有轉過身來。
一進門。
便聽到洪玄機不停的開口。
“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去玉京觀的?”
“玉京觀是什麼地方,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今日,和你相跟著的那人是誰!”
“是什麼來歷!什麼底細!”
“家住哪裡!姓甚名誰!”
洪玄機這一連串的問話,如同雷霆暴雨般降落下來,使人毛髮皆慄。
書房之中,頓時沉悶得喘不過氣來。
洪易倒是從容不迫。
洪玄機的這點氣勢。
還壓不倒他。
洪易一臉平靜的回道:“父親,請恕孩兒無可奉告。”
洪玄機聽到這話,微微一愣。
顯然沒想到洪易居然還這麼回答他。
“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洪玄機的聲音很平靜,但是聲音之中蘊含著的慍怒卻是已經不停暴漲。
洪易絲毫不理會洪玄機的語氣。
依舊說道:“父親,我有我的自由,我想去哪兒,要結交什麼人,你也無權干涉。”
“混賬!”
“你敢和我這麼說話!”
“是誰給你的膽子!”
“難道你不怕我家法處置你,將你亂棍打死嗎!”
洪玄機爆喝一聲。
寒意驟然在書房之內升起。
洪易卻是不疾不徐的抬頭,直視著洪玄機的眼睛。
從前,他根本不敢如此和父親洪玄機對視。
但是,現在的他,早已經無所畏懼。
洪易就這麼看著洪玄機,道:“父親,如果沒什麼事,那孩兒就先回去休息了。”
說著,洪易轉身便要走。
“我讓你走了嗎!”
這時,只見洪玄機一步跨出。
一手直接朝著洪易的肩膀抓來。
洪易早有察覺,直接側身一躲。
洪玄機直接雙眼眯起,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好啊,原來你揹著我練了武!”
“逆子!”
“這就是你忤逆我的底氣嗎!”
洪玄機看向洪易,不再動手。
洪易轉過身來,朝著洪玄機看去。
“父親,我馬上就要參加科考了,今科,我一定中舉。”
“中舉之後,我便會搬出去住。”
洪玄機這時反倒是平靜下來。
“你是在通知我嗎?”
洪易道:“算是吧。”
洪玄機冷笑起來,道:“你還真是翅膀硬了。”
洪易淡淡說道:“不勞父親費心。”
“這些年來,沒有父親、沒有母親,我也依舊過的很好。”
“之所以沒有提前出府,只是奉了師命而已。”
“從今往後,父親還是不要浪費注意力在我的身上了。”
話音一落。
洪易直接大步走出了書房。
走出書房的那一刻。
洪易的念頭,前所未有的通達。
在回去的路上。
洪易仔細回憶著書房之中父親洪玄機的神色語氣。
“虎毒尚且還不食子。”
“他竟然對我動了殺心。”
洪易如今不是肉眼凡胎。
自然能察覺到剛剛在書房之中。
父親洪玄機對他動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