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遞給了桑桑。
桑桑越喝眼睛越亮。
和葉千秋你一碗,我一碗,喝的痛快無比。
一旁的寧缺看的一愣一愣的。
桑桑的酒量他是知道的。
能夠在酒道上戰勝桑桑的人,以前沒有出現過,但現在碰到了對手。
只見葉千秋一碗又一碗,根本醉意。
那主人家的漢子卻是不行了,喝了沒有多長時間,他黝黑的臉頰便變得通紅,言談間酒氣漸重,口齒也變得有些不清。
便在這時,小院外傳來腳步聲,然後是急促的叩門聲和催促聲。
葉千秋早就聽到了動靜。
不過,那主人家也聽到了。
他打著酒嗝站起身來,示意葉千秋幾人坐著,自己推門而出便開始與那些叩門的人吵起架來。
剛開始吵的還可以接受。
後來直接就是雙方問候對方的祖先。
場面一時間,有些失控。
不過,這事只是這場旅途之中的一件小事。
吃飽喝足之後。
葉千秋幾人再度踏上了路途。
走之前,葉千秋讓寧缺給漢子留下了些散碎銀兩。
……
黑色馬車繼續南下,伴著越來越斜的日頭,行走在安靜的道路上,行走在如畫的田園村鎮間,一路都是那野花。
數日之後。
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南晉。
黑色馬車偏移南晉的官道,順著那些州城之間的道路,直驅東南。
在偏僻山野裡便駛上簡易的山道,一路越山過河跨溪,沒有刻意隱藏行蹤,也沒有與世間打交道,只是專注而沉默地趕路。
時日漸逝,車轆聲急,秋意漸濃,山巒上部的秋葉漸紅,山道上的秋風漸顯肅殺,寒意也漸深,離爛柯寺也近了。
這一日,忽然有秋雨落下。
幾人在一個破落的寺廟之中躲雨,門上掛著一個橫匾,上面寫著紅蓮二字。
雨水滴嗒,寺廟裡彌散著微寒的溼意。
寺裡的兩個僧人在得了兩張銀票之後,很熱情的接待了葉千秋四人。
兩名僧人燒了鍋開水,又留下些生活所需的事物,然後便擠在一把破傘下離開了寺廟。
此時天時尚早,小黑開始做飯。
寧缺在一旁說道:“大概還有四天,便能到爛柯寺。”
這時,桑桑看著雨中的寺廟大門,說道:“有人來了。”
葉千秋看著鍋裡的肉,道:“小黑再加把火。”
秋雨中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只見十餘黑騎,正順著山道朝著上方前行。
黝黑的駿馬上的人們穿著黑色的道袍,通體的黝黑,充滿了肅殺陰沉的味道。
這些黑騎的度快若閃電。
馬蹄踏碎道上的泥塊,道袍撞碎細細的雨絲。
院子裡的大黑馬不安的嘶鳴起來。
很快,那十餘騎來到了寺廟外。
雨還在下著。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一股血腥味兒,從外面傳到了寺廟裡面。
寧缺一臉弱弱的表情看向葉千秋,道:“葉夫子,應該沒事吧?”
葉千秋沒搭理他。
下一刻。
十幾個黑袍道人破門而入。
這時,一道閃電,劃過夜空。
明亮,耀眼。
猶如勾魂的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