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桑桑就回來了。
桑桑面色蒼白,但臉上泛著笑意。
寧缺身上還有不少傷,但看的出來他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寧缺朝著葉千秋說了一聲謝謝。
葉千秋擺擺手,帶著小黑離開了這座庭院。
……
此時,天剛矇矇亮。
小黑亦步亦趨的跟在葉千秋的身後,有些不解的朝著葉千秋問道:“師父,你說為什麼人大仇得報之後,會是一種怎樣的心態?”
葉千秋道:“這不是應該問你自己嗎?”
小黑道:“其實,我是不是該和寧缺一起去殺夏侯。”
葉千秋道:“你已經做了你該做的事情。”
“有時候,並不是要仇人親自倒在自己的面前,才算是報仇。”
“沒有你的幫助,寧缺完成不了今天的復仇。”
小黑長嘆一聲,道:“師父,我的資質是不是真的很差。”
“同樣的一本書,葉紅魚看上一遍就能看懂,可是我看上十來遍,依舊是一竅不通。”
“師父,我是不是永遠成不了大氣候啊。”
葉千秋聞言,笑道:“做人呢,最要緊的就是要相信自己可以。”
“更何況,你是個男人。”
“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世上的大多數人,都不是天才。”
“但能走到最後的人,未必都是天才。”
“小黑,堅持很重要。”
小黑聞言,點點頭,道:“知道了,師父。”
師徒二人走在長安的街上。
夏侯死了。
小黑的仇人,自然也死了。
小黑亦步亦趨的走在葉千秋的身後。
只覺得腳下的步子越來越輕快。
……
葉千秋帶著小黑回到了小院裡。
昨夜發生在雁鳴湖畔的那場戰鬥,註定會在長安城引起一些波瀾。
但那些波瀾已經和他無關。
晨光漸至。
葉蘇突然來到了小院。
開口便和葉千秋說道:“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
葉千秋道:“什麼問題?”
葉蘇道:“寧缺是不是冥王之子?”
葉千秋聞言,笑了笑,說道:“你覺得他是不是?”
葉蘇點頭道:“是。”
葉千秋道:“衛光明也是這麼認為的。”
“只是,衛光明尚未見到寧缺,人就已經沒了。”
葉蘇沉默不語。
片刻後,葉蘇方才說道:“現在,我無比希望永夜的到來。”
“我很想知道,永夜之後能否還有光明。”
葉千秋微微一笑,道:“光明不會消失,只不過是此消彼長。”
葉蘇道:“就像是陰陽兩面。”
隨即,葉蘇用手指在胸前畫下了一個陰陽魚。
“八卦陰陽,道在我心。”
葉千秋笑了笑,朝著天外看去。
朝陽已經升起,卻是不再刺眼。
……
冬天很快過去。
春天又降臨世間。
這一日,葉紅魚來到小院,主動找到了葉千秋,朝著葉千秋躬身施禮之後,說道:“多謝先生這半年來的教誨。”
“我打算離開長安了。”
葉千秋微微頷首,道:“想好了?”
葉紅魚點頭道:“想好了。”
葉千秋道:“其實你應該讀一讀道經再離開。”
葉紅魚道:“有一本易經足矣。”
葉千秋笑道:“看來你已經找到了自己該走的那條路。”
葉紅魚道:“還是要多謝先生教誨。”
“如果沒有先生的教誨,我不會這麼快的就更上一層樓。”
葉千秋道:“不用客氣,我來此間,便是為了傳道。”
“能夠影響一些人,能夠將道傳下,對我來說,也是一種修行。”
葉紅魚再次朝著葉千秋躬身。
然後飄然而去。
……
數日之後。
桃山。
黑色的裁決神殿之中。
紅袍神官們紛紛倒地不起。
葉紅魚站在神座之前。
她右手握著劍。
劍的半截已經插入了神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