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蘆葦蕩的一頭髮現了幾戶農家。
那年輕漢子興許是走的渴了,停了下來,找個地方拿著酒葫蘆咕咚咕咚的喝了一起來。
葉千秋也不躲不藏,大大方方的走進了村子,只見幾個稚童圍在一個石桌前。
石桌上格局分明,是一局殘棋。
棋子粘在了上邊兒,幾個稚童正在扒拉那棋子,一點都扒拉不動。
葉千秋看著那棋盤,只覺這棋盤有趣的很。
那抱劍的年輕漢子蹲坐在石頭旁,咕咚咕咚的喝著酒,不一會兒,便喝了個乾淨。
隨即,年輕漢子靠在石頭上,一臉舒爽的吐著熱氣。
葉千秋朝著年輕漢子走了過去。
年輕漢子報以微笑。
葉千秋朝著不遠處的幾個稚童招招手,遞給他們一錠銀錢,讓他們回家去取一罈米酒來。
稚童拿了銀錢,高高興興的回家取酒去了。
不多時,有面板曬得黝黑的漢子抱著壇米酒出來,看到葉千秋身上的衣著,頓時咧著嘴笑道:“道長,您給的錢多了,俺找不開啊。”
葉千秋笑道:“不必找了。”
漢子有些不好意思,急忙熱情的邀請葉千秋回院子裡坐。
葉千秋笑著說不用了。
讓漢子放下酒水即可。
漢子這才放下酒罈子,回了院裡。
葉千秋提起酒罈,給一旁的年輕漢子也倒了一碗。
年輕漢子還有些不好意思,要給葉千秋錢。
葉千秋笑了笑,道:“你身上的這把木劍不錯。”
年輕漢子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誇他手裡的木劍好。
對於一個從鄉野間走出來的遊俠兒來說,他的這柄木劍就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寶貝。
但他也知道,這把木劍比起真正的寶劍來,不值一提。
“道長,您客氣了。”
葉千秋笑了笑,捏著酒碗朝著年輕漢子舉了舉,道:“喝。”
興許是走路走的渴了,年輕漢子道:“道長,那我就不客氣了。”
隨即,年輕漢子端著酒碗,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沒兩下,一碗米酒又下肚了。
葉千秋又給他倒了一碗。
“別客氣,這罈子酒都歸你了。”
年輕漢子連喝了三大碗,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著葉千秋,問道:“還未請教道長高姓大名?”
葉千秋笑道:“我姓葉。”
“原來是葉道長。”
“我叫溫華。”
“多謝葉道長的酒。”
年輕漢子笑道。
葉千秋笑道:“出來闖江湖多久了?”
溫華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道:“有幾年了。”
葉千秋看著他手裡的木劍,道:“喜歡練劍?”
溫華下意識撓了撓褲襠,道:“喜歡。”
葉千秋笑著看著眼前這個叫做溫華的遊俠兒,讓這小子身上的一股子勁兒給吸引了。
“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劍?”
葉千秋開口道。
溫華雖然有些疑惑,為什麼像得道神仙一般的真人會和自己這樣一個不入流的遊俠兒搭話,還要看自己的木劍。
但一想人家請自己喝了三大碗酒,那總歸不能拒絕人家道長。
一把木劍,在自己眼裡是寶,在人家道長眼裡,可能什麼都不是。
葉千秋從溫華的手裡接過了木劍。
葉千秋看著這把不算標緻的木劍,然後抬手在木劍上隨意畫了幾下。
溫華愣在當場,他看到了自己的木劍上多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溫華隨即明白眼前這位能徒手在木劍刻下符號的道長,不是一般人。
葉千秋在木劍上畫了一道雷符,然後又將木劍交還給了溫華。
溫華看著木劍,又看向葉千秋,眼中充滿了疑惑。
葉千秋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相逢即是有緣,無須多想。”
“往後若是遇上了什麼難事,可到青城山的青羊宮來找我。”
說完,葉千秋便起身大笑而去,一步數十丈,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下,不僅僅是溫華傻眼了。
就連在周圍玩耍的孩子們也愣住了。
對生長於蘆葦蕩的孩子們來說,一步數十丈,飄然遠去的葉千秋就好似那傳說中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