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異樣聲響,驚起幾隻寒鴉。
虎夔小草站起身,望向密林。
一頭黑熊衝了出來,地面被跺得一震一震。
黑熊獠牙外露,滿嘴穢氣。
卻是在倉惶逃竄。
又是轟的一聲。
密林傳來氣勢更盛的地震。
不多時,一隻體型比黑熊還要龐大雄壯的黑白大貓奔襲而來。
那大貓的肩膀上還扛著一個提著竹枝的小姑娘。
大貓三下五除二的就追上了黑熊,把黑熊一巴掌拍到了極遠處。
在大貓肩膀上坐著的小姑娘出聲笑了起來。
“呵呵呵。”
這時,在林外守候的虎夔小草看到那大貓之後,身上的黑毛都豎了起來。
身上的顏色都在慢慢的由黑轉紅。
大貓看到虎夔小草,張開了血盆大口,一手捶胸,嗷嗷嗷的叫了起來。
坐在大貓肩膀上的少女從大貓的肩膀上一躍而下,又落坐在了一旁的樹梢上。
此時,只見那大貓和虎夔小草遙遙對視。
下一刻。
大貓嗷嗷一吼,快速朝著虎夔小草衝了過去。
大地在一瞬間震顫起來。
大貓的速度極快,身形飛速奔走間,地動山搖。
虎夔小草雙眼變得通紅,唰的一下,化作一道紅色的影子,與大貓在山林間搏鬥了起來。
大片的樹木被這兩個龐然大物給撞倒。
林子裡,霎時間變得一片狼藉。
那手裡拿著竹枝的少女在林間跳來跳去,躲避著兩頭龐然大物。
吼!!!
嘶吼聲,咆哮聲,在山林之間,不停的迴盪著。
……
涼州。
清涼山,北涼王府,聽潮亭中。
一個稍顯駝背,卻衣著華貴的老頭子走到了八樓。
樓中竹簡古籍遍地散亂,一張紫檀長几,放著一盞昏黃飄搖的燭燈,幾角擱有一隻裝酒的青葫蘆,一條紅繩繫著葫蘆口和一人的枯瘦手臂。
那人席地而坐,披頭散髮,一張臉慘白如雪,眉心一抹淡紅,仔細一看,猶如一顆倒豎的丹鳳眼。
他一身麻衫,赤腳盤膝,下筆如飛。
老頭子撿起地上的十幾份竹簡,整齊放好,這才有地方坐下。
“來得急,忘了帶酒。”
披頭散髮的那人沒言語。
老頭子顯然對怪人的沉默習以為常,自顧自道:“鳳年走了,我也要進京了,說來也怪,密探打聽了幾年時間,都沒能挖出那位葉真人的根底。”
“這幾年,玉臺時不時的會傳訊息回來,我們對這位葉真人倒也算是有了些許瞭解。”
“三年前,吳靈素帶著一百零八神霄道士入皇城,在皇帝面前以一百零八道神霄驚雷光耀京華,據說可困殺指玄。”
“義山,你說那位葉真人當真是陸地神仙嗎?”
枯槁如鬼的男人開口,如一股金石聲。
“沒見過,不好說。”
老頭子嘖嘖道:“算一算日子,鳳年也該到雍州了。”
病癆子男人拿起葫蘆,倒了倒,沒酒了,頓時索然無味,於是停筆,眼神呆滯。
老頭子站起身,抬頭望著南面牆壁一幅地仙圖,負手道:“義山,你說這江湖是不是又要起風了?”
病癆子男人道:“好風憑藉力,揚帆正當時。”
老頭子聞言,淡淡一笑。
作為離陽王朝碩果僅存的異姓王,在廟堂和江湖都是譭譽參半的北涼王徐驍作為一名功勳武臣,可謂得到了皇帝寶座以外所有的東西,在西北三州,他就是當之無愧的主宰,隻手遮天,翻雲覆雨。
然而,他百年之後,北涼基業能否繼續存續,他的兒女能否安生,是他心中最為擔心的問題。
四年多前,他的兒子徐鳳年被他扔到了江湖裡。
四年多後,徐鳳年二入江湖。
……
青城山的山道上,有人騎馬徐徐而來,後邊還有馬車跟著。
為首的公子哥雙腿夾著馬肚子,抬手指向巍峨山峰,和一旁馬車上的人說道:“青羊宮就在山頂,若是雨後天晴的夜晚,可以看到千燈萬燈朝天庭的奇觀,只不過我這也是聽老黃講的,不曾親眼見到。”
“當年在山下那邊便被人打劫,跑得差點累死,慌不擇路,騎馬進了林間,被一根低垂枝椏給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