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了一架,沒聽到什麼話。”
姜姒哦了一聲,假裝不在意。
看著桌案上那張宣紙的字,怒氣衝衝,殺氣騰騰。
密密麻麻的宣紙上,其實翻來覆去只有三個字。
曹長卿突然道:“陛下,眼下的時局是愈發的明朗了。”
“只是,楚國將來想要一統天下,還需要許多準備。”
姜姒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曹長卿又道:“北涼和北莽之間,還有大仗要打。”
“葉千秋幫我們,也是為了讓我們大楚在平定中原之後,早日援涼。”
“畢竟,這中原是不是北涼三州的中原,而是中原人的中原。”
“沒道理讓北涼去替中原扛北莽。”
姜姒抬起頭,看著曹長卿,輕聲問道:“棋待詔叔叔,當年我們一起去北莽,除了春秋遺民的南朝豪閥家主,最後見面的那個色迷迷老頭,是不是就是如今的北莽東線主帥王遂?”
曹長卿點了點頭。
姜姒猶豫了很久,終於沉聲問道:“那麼棋待詔叔叔是不是也暗中聯絡過顧劍棠?”
曹長卿沉默不語,卻笑了。
小丫頭的聰慧,太有帝王風範了。
姜姒低下頭,咬著嘴唇道:“趙篆一死,野心勃勃的燕敕王趙炳就打算在南疆自立,為此,不惜讓離陽王朝崩塌。”
“他和我們達成了停戰的默契,不就是早一點想要看到太安城破嗎?”
“這趙炳不是什麼好人,但王遂顧劍棠這些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啊。”
曹長卿站起身,走到視窗,緩緩道:“文人治國,所以大楚有數百年盛世,成為中原正統。”
“但是時逢亂世,想要書生救國,何其艱辛。”
“這個道理,我大楚讀書人想不通,我曹長卿也是個讀書人,不能親口去說這個道理。”
“但是不管如何,我能做到一件事,就是讓離陽三任皇帝都明白,沒了徐驍,趙家一樣書生救國而不得。”
“可我曹長卿真想要跟這個天下說的道理,仍然不是這個。”
“早年春秋動盪,有無數蠱惑人心的讖語歌謠流傳世間,其中就有說你娘也就是我們大楚皇后。”
“所以棋待詔叔叔知道,你當時願意離開北涼,是怕……”
姜姒撇過頭,惡狠狠道:“不是的。”
御書房內寂靜無聲。
姜姒猛然發現棋待詔叔叔不知何時站在了桌案那邊,趕忙伸出雙手遮掩那摞宣紙,漲紅著臉道:“不許看……不許看。”
曹長卿故意伸長脖子一探究竟,好奇問道:“似乎瞧著不像是王八蛋三個字嘛。”
姜姒脫口而出道:“當然不是,誰願意寫他是王八蛋,我罵都懶得罵!”
曹長卿笑著不說話。
一身龍袍的年輕女帝就那麼堅持擋住曹長卿的視線。
曹長卿笑眯眯問道:“刺死你,御書房內就棋待詔叔叔一個人,陛下,這讓微臣如履薄冰啊。”
姜姒乾脆彎腰趴在桌案宣紙上,抬起腦袋,“看錯了看錯了,棋待詔叔叔你眼神不好使了呀,以後少挑燈讀書。”
曹長卿蓋上茶杯,身體前傾,餘下空閒的那隻手揉了揉這個傻閨女的腦袋,“棋待詔叔叔老了,不光眼神不好,記憶也不行嘍,現在總算記起那句話,那個人在太安城的時候說了,大致意思就是說很快他就會親自來神凰城了。”
“至於是明搶還是暗搶,那就不是叔叔能知道的了。”
“不過,我回來之前,收到了葉千秋葉大真人的傳信,說他們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所以,我估摸著,他是來光明正大提親的。”
“連長輩都帶來了。”
姜泥聞言,目瞪口呆,只是眨了眨眼眸。
曹長卿笑道:“這次沒騙你,是真的,千真萬確。”
姜泥還有些不信。
曹長卿好像喃喃自語,假裝有些惱火,道:“不管我怎麼為了大楚著想,但人家既然是光明正大的來,無論是搶還是講道理,那就明擺著是攔不住的嘛,更何況,這小子還提前搖了人。”
“把能把天上真神都打的屁滾尿流的葉大真人都搬來了,我這個棋待詔叔叔又不是真的神仙,能怎麼辦?”
姜姒笑著的時候就有兩個酒窩,一個傾國,一個傾城。
她在那兒傻笑著,不知道在樂呵什麼。
曹長卿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