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說道:“著什麼急?府裡不是還有戶部請來的兩個異鄉人?”
“如果連他們都擋不住那個混江湖的傢伙,我們再出手也不遲……至於那些江湖人死便死了,這長安城的臭水溝裡哪天不死幾個老鼠?”
……
此時,朝小樹已經殺的來人膽寒,走到了自家宅院門前,身畔鞘中無劍,那劍此時不知正在何處夜雨中穿行。
他伸出雙手輕推宅門,被雨水打溼的門軸發出一聲有些怪異的呻吟。
院門被推開,數十名穿著深色雨披的唐軍精銳端著弓弩相迎,表情堅毅冷漠。
這一剎那。
除了安靜還是安靜,輕微的風聲在樹葉與樑柱間輕繞,淅瀝的雨聲在庭院和小池間輕響,彼此看著彼此,沒有任何人選擇搶先動手。
沉默許久。
朝小樹的目光越過那群持弩的軍士,落在遠處。
那裡有一個劍客,有一個苦行僧。
只聽得朝小樹淡然道:“這是我的家,請你們出去。”
“沒有人會出去。”身著星白長衫的劍客平靜回答道。
朝小樹看著此人身旁輕振欲鳴的那把短劍,若有所思,忽然開口問道:“前些天那場雨裡,就是你殺了我那位小兄弟?”
長衫劍客身體微微前傾,示意自己正是那人。
……
屋頂上。
隔著漆黑的夜雨。
葉千秋帶著卓爾漫步而行。
他們來到了朝府上空,憑空而立。
葉千秋看著下方的那個身著星白長衫的劍客,和一旁的卓爾說道:“今天,你可以親手向他復仇。”
卓爾看著下方那個劍客,他不會忘記自己為何會身受重傷,那個劍客的劍太快。
他抬起頭來,看向葉千秋,道:“師父,我行嗎?”
葉千秋笑道:“我說你行,你就行。”
卓爾道:“可是,我一旦在外人面前露面,恐怕會引起許多麻煩。”
葉千秋卻是說道:“那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兒。”
“更何況,今夜,無人會透露出你還活著的訊息。”
卓爾重重點頭。
“為師借你一把劍。”
葉千秋這一聲落下,一點熒光從葉千秋的眉心之中飛出,落在了卓爾的面前。
卓爾看著眼前神異的一幕,已經沒有了多少震驚的感覺。
任何神異的事情發生在師父的身上,似乎也成了理所當然。
一點熒光變化成了一柄鋒利的長劍。
卓爾一把握住了長劍。
下一刻,他只覺自己的身體直接朝著下方落去。
一種失重感突然湧上心頭,好在他很快適應了這種感覺。
……
站在院門外的朝小樹唇角微微翹起,看著那名劍客說道:“那你今天會第一個死。”
這時,一個手持長劍的人影從天而降。
“朝二哥,你說的沒錯,他今天會第一個死,不過,殺他的人,是我。”
卓爾在眾目睽睽之下落地。
卓爾的突然出現,讓朝府之內的人都有些震驚和意外。
朝小樹的眼中閃過一抹亮色。
朝小樹身後的少年,亦是眼中一亮。
“你竟然還活著……”
這話是出自院中的長衫劍客。
長衫劍客顯然沒有想到一個必死的人會出現在這裡。
卓爾緊握著手中的劍,淡淡說道:“我會一直活下去,而你……該死了!”
卓爾在軍中潛伏多年,歷練出了一副果決的性子。
既然要殺,那便是絕不留手。
在握住師父借給他的這柄劍時,他就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在了自己的體內。
彷彿自己只要一個念頭,就可以輕取對方的首級。
這種感覺很奇妙。
而也就在卓爾下定決心要取下那長衫劍客的頭顱之時。
他手中的長劍直接掙脫了他的手,化作一道流光,穿破虛空。
那劍光之快,簡直令人難以想象。
嗤!
不到一個呼吸。
相隔不到十丈的距離。
長衫劍客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插在自己胸口的長劍,然後噗通一下往後倒去。
在他生命裡的最後幾秒鐘裡,滿是疑惑。
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