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天道雷劫可不是誰想接就能接的。
徐鳳年能替徐龍象接,那是因為他用了手段。
而這紫袍道人又是如何能去接這天道雷劫?
即便他能接,那這第七道雷霆的狠厲程度一定會比先前還要猛烈。
這位白衣女子臉上顯得頗為蒼白,她活了這麼久,這樣的陣勢,也是頭一次見。
天道雷劫之下,誰敢胡來?
縱使是天上仙人,也不敢!
即便是當年的齊玄幀,不也才接下六道天道雷劫就選擇兵解了嘛。
這天劫一事,她可是深諳其中脈絡,三教聖人證道飛昇,也有天劫。
但相比三教之外的人要容易許多。
世間有雷霆雨露俱是天恩的說法,像那龍虎山父子天師聯袂乘鶴飛昇,還有之後北莽國師袁青山的化虹飛昇,這就是典型雨露多於雷霆,天恩浩蕩。
而類似於拓拔菩薩、鄧太阿這些武夫,若是飛昇渡劫,路線就要曲折許多,最後關頭,更是必然雷霆遠重雨露。
自呂祖之後,承受天劫最重之人,當屬斬魔臺上的齊玄幀。
而今,徐鳳年已經接下六道天劫紫雷。
剩下的兩道,一道比一道恐怖。
恐怕只有呂祖復生才敢這樣做吧。
白衣女子低聲呢喃道:“氣開地震,聲動天發。師父,你以前總自嘲杞人憂天,現在天真的要塌下來了。”
這種千載難逢的場面,讓一向心湖平靜的白衣女子也忍不住心潮澎湃。
就在這時。
一名不修邊幅的中年男子來到澹臺平靜身邊,男子粗布麻衣,破舊靴子,滿臉鬍渣,相貌平平。
白衣女子沒有回頭,直接問道:“你怎麼來了?”
中年男子淡淡一笑,道:“這麼大的場面,我不來,豈不是可惜了。”
白衣女子道:“你認得那位天下第一人。”
“是他嗎?”
白衣女子的目光朝著天穹之上看去。
中年男子道:“當然,當今世上敢這麼堂而皇之向天道雷劫叫板的,也就是他了。”
白衣女子深吸一口氣,道:“真的是他。”
“看來,他和徐鳳年之間的關係真的不同尋常,連這種天道雷劫,也可謂徐鳳年擋下。”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三教聖人,就沒有簡單的。”
“更何況,這還是一位打敗了王仙芝的道教聖人。”
白衣女子道:“按理來說,離陽王朝早在老皇帝在世的時候就在扶持神霄派,甚至有意讓神霄派統領北方道教,和龍虎山天師府平分秋色。”
“既然現在神霄派出了這麼一位天下第一人,他為何不順水推舟,藉助離陽王朝之力,直接將龍虎山天師府給拉下馬去,獨領道教。”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是要獨領道教?”
白衣女子道:“什麼意思?”
中年男子悄然道:“趙家皇帝天性涼薄,無容人之量。”
“堂堂聖人豈能不為後來人謀劃。”
白衣女子聞言,若有所思。
片刻後,她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白衣女子又道:“莫非他想要扶持徐鳳年稱帝?”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道:“誰知道呢?”
“青城山,徐小子和王老怪一戰,王老怪輸的古怪。”
“雖然我猜有王老怪想要在道之一字上壓倒徐鳳年的緣故。”
“但這裡面也肯定有這位葉真人的些許功勞。”
“他從出山以來,就一直在有意無意的扶持北涼,或許,將來這天下說不定真的會姓了徐不成?”
白衣女子卻是搖頭道:“徐鳳年是白蟒之命,沒有真龍的命。”
中年男子笑了笑,看向西北方,道:“北莽真龍要來了,你說白蟒能斬龍嗎?”
白衣女子卻是道:“斬不斬得,現在不是徐鳳年能說了算的了。”
“得看那位天下第一人讓不讓他斬。”
中年男子點頭道:“這話倒是有理。”
這時,白衣女子嘆息道:“不管有幾道天雷壓頂,都有一個規矩,那就是最後一道天雷的威勢,必然是之前數雷的總和。”
中年男子嘖嘖道:“行百里者半九十嗎?”
白衣女子問道:“你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