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慘痛的代價。”
李淳罡聽到葉千秋這句話,頓時眼睛一亮,道:“葉大真人的意思是,這事兒還有轉機?”
葉千秋笑了笑,卻是說道:“黃三甲做事做的不乾不淨。”
“他只想著一股腦兒把這天下拔苗助長到他曾經來時的那個時代,卻是忘了,即便是在那個時代,也有同樣的不公平和罪惡。”
“如果任由離陽王朝的這股歪風邪氣給刮下去,即便是到了幾百年後,這股歪風邪氣也一樣會根深蒂固的遺留下去。”
“所以,不如現在就刮一刮骨,療一療傷。”
李淳罡聽的有些雲裡霧裡,直襬手道:“得得得,我算是聽明白了,你葉大真人壓根沒想著在山上清修。”
葉千秋笑道:“修行,不論地界。”
……
轉眼間,又是許多時日過去。
這一天,徐鳳年剛剛回到北涼王府,就看到了一個手持向日葵的少女。
這一段日子,他有點忙,去了北莽一趟。
見了些人,做了些事。
這冷不丁的回到王府,看到了這少女,徐鳳年還有些意外。
不過,小姑娘卻是給徐鳳年帶來一個訊息。
一個絕對不算是好的訊息。
“老黃說,王仙芝從武帝城出來了,奔著你來的,這一次,是要你的命來的。”
少女這話,讓徐鳳年微微一怔。
王仙芝果然衝著他來了。
這個橫壓江湖幾十載的武夫雖然在武帝城外敗給了葉真人。
但世上可不會有任何一人小瞧這個武夫。
因為,他是王仙芝。
徐鳳年心裡自然是有壓力的,但還是沒有表露出半分多餘的神色,反倒是和少女閒聊起來。
他和少女淵源不淺。
當年,少女葬母,還是他掏的錢。
徐鳳年知道,少女後來敗了那個號稱黃三甲的黃龍士為師。
對,就是那個害得溫華斷了一臂一腿的黃三甲。
徐鳳年道:“你來我這裡,你師父知道?”
少女道:“我沒告訴他,但他會知道。”
徐鳳年笑道:“那倒也是,我師父李義山把黃龍士看成春秋最大最厲害的諜子,曾說誰能接手他的整個諜報系統,誰就能佔盡先機。”
“不過我們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經營的,如何挑選稻苗,如何引水灌溉,如何關注長勢,如何收割秋稻,沒有人知道黃龍士是怎麼做到的。”
“你知道嗎?”
少女道:“這些年,老黃帶我在一百多個地方停過,他說都是他種過莊稼的農田,有些荒廢了,有些還是青黃不接,有些收成不好,但終歸是有收成的。”
“他這些年做的事情,無非就是蹭飯,喝酒,聊天,罵人,騙人,走人。然後換個地方,再這樣做一遍。”
徐鳳年聞言,一臉無奈,這話說的,有水平。
少女歪著腦袋,朝著徐鳳年問道:“你不問我那一百多個地方是哪兒,那些人到底是誰?”
徐鳳年搖頭笑道:“北涼自顧不暇,沒精力也沒本事去跟各路梟雄逐鹿天下。”
少女則道:“你問我,我也記不住幾個。”
徐鳳年伸出雙手,玩笑著把少女那張微圓的臉頰拉長。
少女也不生氣,含糊不清說道:“我剛剛聽你和那些人說什麼儒釋道三教合流,我也聽不懂,不過老黃說過,你身上有副藥引子。”
徐鳳年想了想,道:“我知道了,黃龍士應該是在說那龍樹僧人給我喝下的碗血吧,不過我這兩年一直感受不到,就沒當回事。”
少女竭力想了想,又說道:“四百年前有個高樹露,就是你前段時間說過的那個,我剛才想起來了,老黃提起過他,說這個傢伙半死半活著,在太安城某個地方,是趙家的一張保命符,原本是用來壓制王仙芝的。”
“什麼山來著,好像是虎龍山?有點忘了。”
徐鳳年收回手,又屈指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是龍虎山。”
少女哦了一聲。
徐鳳年跟她並肩坐下,輕聲道:“別人想不通黃龍士這麼翻江倒海圖什麼,我倒是稍微理解一點,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一直是儒家意旨所在,不過黃龍士顯然要更高一籌。”
“因為他眼中沒有皇帝,他孑然一身,本就用不著修身齊家,不把皇帝放在眼裡,也不用去幫著皇帝治國平天下,所以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