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英豪何其多,我溫華,難啊。”
青衫男子笑了笑,盡顯儒雅。
他始終目不轉睛的望向女子,嘴上笑道:“沒想到你小子的心還挺大。”
“但你有沒有想過,天下之大,練劍的人那麼多,能走到葉大真人那一步的,也就一個而已。”
“就是加上李淳罡、鄧太阿,也不過寥寥三人而已。”
“只要你勝過了天下大多數劍客時,你就有機會去挑戰那三位了。”
“再說了,你還這麼年輕,有的是機會。”
“只要你勝了棠溪劍仙盧白頡,那你最不濟也是太安城第一齣名的劍士了,還怕李姑娘不對你刮目相看?”
溫華唉聲嘆氣道:“你這人是真沒勁,跟小年比差了十萬八千里,我也就是沒銀子租屋住,否則打死都不跟你們住在一起。”
“是,像葉大真人、李老劍神、桃花劍神那樣的劍道魁首人物離我是有些遠了,我不想也罷。”
“但盧白頡可是兵部侍郎,那可是天底下都有數的大官,我就算比劍贏了他,以後也算徹底跟官府結仇。”
“萬一盧白頡心思歹毒一些,隨便喊上幾百上千號嘍囉截我,我也就只有兩劍的功夫,內力還不如你,我該如何是好?”
“就算逃了出去,刀劍無眼,砍傷了官兵,更慘,這趟行走江湖還沒贏過誰就被傳首江湖,那我還不得被小年笑話死。”
吳六鼎轉頭瞥了一眼溫華,只覺得荒誕不經,這麼一個貪生怕死的地方遊俠怎就能使出那可謂爐火純青的兩劍?
內力平平,造詣平平,心性平平。
黃三甲難不成真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耐,可以化石點金?
吳六鼎作為劍道聖地吳家劍冢的當代翹楚,對於劍道領悟之深廣,不可謂不高。
但他就是想不通身邊這挎著木劍的男子如何能夠脫穎而出。
詭道劍,一直被視作劍術末流,劍冢海納百川,對於千百劍術萬千劍招雖說一視同仁,可歷代枯劍士都以參悟詭道劍最少,王道劍與霸道劍最多。
溫華轉頭問道:“六缸,手上有閒錢不,借我一些,我過幾日跟棠溪劍仙比劍,總不能還穿這一身破破爛爛,太對不起我的一身才學了。”
“唉,要是小年在,他就是偷雞摸狗,也會幫我置辦一身,哪像你,半點悟性都無。”
“活該你一輩子劍術不如你侍女,我咒你晚上吃酸菜魚被魚刺掐死。”
吳六鼎頗為無奈的說道:“你這像是開口借錢的人?”
溫華翻個白眼道:“你家侍女還用從老劍神那裡偷學來的兩袖青蛇對付老子呢!”
“大不了下次見了老劍神,老子不在老劍神面前說你家翠花的壞話就好了。”
吳六鼎則道:“你見過李老劍神?”
溫華哼哼兩聲,道:“當然見過,不僅見過李老劍神,就連葉大真人我也見過。”
“看見我木劍上的這個符號沒,那是葉大真人親自刻上去的。”
“六缸啊,別看小爺我現在落魄,但將來指不定就真名動天下了。”
“現在你借我點錢,將來肯定好處是大大的。”
吳六鼎一臉無奈的扔給溫華一個錢袋子。
但並不把溫華說的話當真。
神霄派葉真人是何等人物,怎麼會和溫華這樣的小人物產生交集,還給他親自刻符。
溫華接了錢袋子,看吳六鼎一臉不信的模樣,拍拍屁股,大咧咧的說道:“六缸,你還別不信,早晚你會信的。”
說著,就朝著門外去了。
溫華出了院門,經過一條小巷,走到主街之上,掂量一下手裡的錢袋子。
不得不說,六缸這小子,還算是夠意思。
這錢,夠他置辦一身不錯的行頭,剩下的錢,還能再買一副春宮圖。
溫華笑嘻嘻的朝著主街上行去,剛走了沒幾步,只見前邊有一襲紫袍在人群之中漫步。
溫華微微一怔,揉了揉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嘀咕道:“不會吧,葉大真人也來了?”
就在溫華打算上去和葉大真人打個招呼時,葉千秋的身形卻是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溫華一臉疑惑,再揉了揉眼睛,道:“咦?我眼花了不成?”
……
臨街的一處茶樓二樓。
陳漁凝望下方的長街,幾輛車子剛剛行過。
一個挎著木劍的年輕遊俠兒正像一隻沒頭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