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根本不想給吳六鼎將素王出鞘的機會,大笑一聲,得勢不饒人。
葉千秋李淳罡這模樣,知道這老小子是想以霸道對霸道。
人雖然老了,但心不能老。
這才是李淳罡的劍。
縱觀李淳罡這一生起落,年輕的時候觀廣陵大潮,踏潮頭而過江。
看千萬野牛奔騰,踩牛身如履平地。
臨汪洋巨浪拍頭,一劍炸開江海。
上爛陀山以劍問佛,斬殺羅漢二十三。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名動天下的大事。
老了,老了,境界雖然跌了,劍雖然斷了,但人還在。
李淳罡劍勢再漲,手中無劍的吳六鼎已經數次在鬼門關徘徊而返。
一條平坦道路滿目蒼痍,無數道溝壑交錯分佈。
葉千秋知道,吳六鼎要敗了。
而此時,前方徐鳳年腳下泥地突然炸開,一具龐然大物就要破土而出。
蘆葦蕩中,有人疾呼道:“世子殿下小心腳下土甲。”
站在徐鳳年身旁的女婢青鳥臉色瞬間變得雪白,抬起手中槍直刺那具即將破土而出的龐然大物。
吳靈素看到這一幕,低呼道:“又來一個!這小子要死了!”
葉千秋負手而立,淡淡一笑,道:“那你可算看錯了。”
吳靈素還有些不解,但隨後發生的事情,卻是讓吳靈素沒有想到。
本以為護衛環繞的紈絝子弟徐鳳年是個草包,但卻突然看到那徐鳳年單手刀直刺而下,渾然天成。
那刺客竟被硬生生的被刺回了地下。
吳靈素看到這一幕,嘀咕道:“原來這小子是個扮豬吃老虎的。”
這時,葉千秋撐起兩條胳膊,伸了個懶腰,朝著蘆葦蕩間喊道:“李老頭,我下完棋都回來半天了,你還沒打完。”
“連個後生也收拾不了,還有什麼臉叫李淳罡?”
葉千秋聲音舒緩,飄然遠去,在蘆葦蕩間飄揚,即便是打鬥聲如雷,方圓數十里內的每個人也清清楚楚的都聽到了葉千秋的這話。
剛剛用刀擊退了刺客的徐鳳年猛然回頭,臉上泛起笑意,道:“葉真人回來了。”
隨即,徐鳳年絲毫沒有風度的拉著靖安王妃裴南葦就朝著葉千秋身邊跑去。
“葉真人,您可真說對了,今天,我還真有血光之災。”
徐鳳年一臉欣喜的跑到了葉千秋身邊。
徐鳳年心裡很清楚,葉千秋肯回來,就說明他不會放任自己不管。
徐鳳年提起的心,終於落下了大半。
而剛剛刺殺徐鳳年的龐然大物,已經和青鳥廝殺在了一起。
那邊,還在和吳六鼎交手的李淳罡大聲回道:“葉大真人,稍候片刻!”
話音落下,只見李淳罡朝著吳六鼎道:“姓吳的小子,老夫給你時間了,既然你不出劍,那就滾吧!”
就在李淳罡和葉千秋說話的同時。
在不遠處觀戰的吳六鼎的劍侍毫不猶豫的便讓名劍素王出鞘。
吳六鼎雙袖一捲,將身後被連根拔起的兩撥蘆葦化作數十劍,去擋下老劍神的渾厚青蛇劍氣,試圖後退接住素王劍。
豈料李淳罡冷然一笑,一身破爛羊皮裘一縮一鼓,沛然氣機驀地散開,將那些鋒利遠勝尋常兵器的蘆葦劍雨一氣彈開,手中三尺劍連同劍氣本已長如槍矛,這一瞬更是銀河倒瀉般鋪天蓋地朝吳六鼎洶湧漫去,而素王劍離吳六鼎卻尚有一段距離。
李淳罡身經百戰,且不說劍術與劍罡何等爐火純青,臨敵時每一次停轉早就天衣無縫,這一看似理所當然的失神,故意賣一個破綻給這吳六鼎而已。
吳六鼎所承家學不可謂不響噹噹天字號獨此一家,可劍冢練枯劍,冢外名動天下冢內只是吳家劍奴的老劍士喂劍招式再多,終歸不如真正對陣時那樣沒有絲毫套路可言。
此時,只見吳六鼎衣袖無風而響,不知是體內氣機運轉所致,還是那冰冷刺骨的劍罡壓制,他神情平靜,雙指掐劍訣,輕聲道:“開匣。”
直飛吳六鼎後背的素王劍彷彿被一物牽引,繞出一個彎月弧線,速度不減反而愈飛愈快,最後甚至已經完全快到肉眼不得見。
兩個呼吸之後,吳六鼎終於握住那柄素王劍。
附近蘆葦蕩一同往後倒去,層層推進,匪夷所思。
李淳罡眯了眯眼,笑道:“有點意思,小子,憑你今日勉強馭劍幾丈的道行,還不配老夫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