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秋笑道:“既然衣裳未成,自然不是時候。”
此時,葉千秋看向棋盤,道:“當日蘆葦蕩前,與黃先生對弈一局沒有盡興,今日再來一局如何?”
黃龍士聞言,道:“黃某正有此意。”
話音落下,黃龍士一拍桌面,棋盤上的黑白棋子還有那琉璃棋子盡數飛起,黑的白的在空中旋轉起來,然後落在涇渭分明的落在了兩邊的棋盒當中,琉璃棋子落在了第三盒中。
坐在一邊兒的李淳罡朝著還在發愣的溫華踹了一腳,道:“瓜娃子,還愣著作甚,還不趕緊的沏壺好茶放在這兒,等著看國手下棋了!”
溫華被李淳罡一腳踹的回過神來,趕緊去沏茶了。
桌前,黃龍士和葉千秋相對而坐。
黃龍士道:“當日蘆葦蕩前,只是一副殘局。”
“今日這一局,可是嶄新的一副棋局。”
“當日蘆葦蕩前黃某敗了,今日便有葉真人握白子猜先。”
葉千秋笑了笑,抓起一把白子握在手中。
黃龍士捏出一枚黑子來,扔在棋盤上。
葉千秋攤開手掌,將手中白子盡數灑在棋盤上。
黃龍士看了一眼,道:“葉真人請。”
只見葉千秋伸手將那枚黑子拿了回來,而那些散落的白子則是盡數被黃龍士拿了回去。
二人掉換棋盒,葉千秋執黑先行,黃龍士執白。
葉千秋一子直落棋盤中央。
黃龍士瞳孔一縮。
李淳罡在旁嘀咕一句。
“葉大真人的路子可真野,第一子就直接落在了天元上,雖然老夫棋力不咋滴,但也知道金角銀邊草肚皮的道理。”
“天元四處漏風,要做眼最難。”
“黃三甲的棋力可是頂呱呱啊,葉大真人可要穩住啊……”
這時,只見黃龍士緊隨其後,將手中白子落下。
二人落子奇快,你一手,我一手,很快,棋盤之上,已經是密密麻麻。
沏好茶的溫華提溜著茶壺出來,給葉千秋、黃龍士都倒了一碗茶。
然後又跑到李淳罡跟前,給李淳罡也倒了一碗。
倒完茶,看到葉道長和黃老頭下棋下的頗為唬人。
溫華伸手撓了撓褲襠,嘀咕道:“老黃頭下起棋來,還真像是變了一個人。”
李淳罡喝了一口茶,砸吧砸吧嘴,道:“這茶也忒苦了些。”
溫華立馬陪上笑臉,道:“多喝兩遍就不苦了。”
李淳罡看著嬉皮笑臉的溫華,有些狐疑道:“小子,老夫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溫華打了個哈哈,道:“沒見過,沒見過。”
這時,只見那邊下棋的葉千秋和黃龍士落子的速度是越來越慢。
只聽得黃龍士突然開口道:“黃某人一直認為,江湖也好,江山也罷,到底都還是年輕人的。”
“黃某人喜歡這樣的天下,不至於死氣沉沉。”
“不知道葉真人是不是這樣認為的?”
葉千秋淡然說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這應該是自然之道。”
黃龍士聞言,笑道:“看來,我和葉真人還是有些合道之處的。”
“離陽王朝有張鉅鹿顧劍棠,北莽有才到中年的拓跋菩薩,有更年輕的董卓之流,以後還會有不斷的新人,如同雨後春筍般冒尖上位。”
“只是不知葉真人是新人,還是舊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