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日之後的清晨。
葉千秋帶著趙玉臺,腳踏太玄劍,朝著陵州城方向飛去。
只用了不到半日光景,就已經到了陵州城。
不過,葉千秋沒有直接飛入盤踞在清涼山上的北涼王府,而是落在了陵州城外。
看著陵州城的城牆,葉千秋還頗有幾分感慨。
一座城擁有一座城的記憶。
歲月總是能在不經意間留下許多看似不是痕跡的痕跡。
趙玉臺怔怔的看著陵州城,腦海之中忍不住就回想起了小姐吳素。
在她的一生當中,吳素無疑是最重要的那個人。
葉千秋和趙玉臺正要進城。
只聽得官道上馬踏如雷鳴,一次次踩踏地面,整齊得讓人心顫,緊接著可以望見道路盡頭一杆徐字王旗逐漸升起。
只見城門處衝出一群鐵騎,綿延成兩條黑線,彷彿沒個盡頭。
塵土飛揚中,高頭大馬,俱是北涼境內以一當百名動天下的重甲驍騎,那為首扛旗的將軍手中所拿的徐字王旗,鮮豔如血,朝著官道遠處奔去。
趙玉臺看著那遠去的北涼重甲鐵騎,臉上泛起思索之色。
葉千秋笑了笑,道:“走吧,進城。”
……
進了城的葉千秋,並沒有著急前往北涼王府。
而是尋摸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
這讓趙玉臺是捉摸不透葉千秋的意思。
既然這一趟是奔著北涼王府來的,怎麼又在城裡住下了?
更關鍵的是,今日進城時,那幫鐵騎怎麼著就和沒看見她一樣,就奔著遠處去了。
按道理來說,她和掌教真人一到陵州,北涼王府的人就應該早已經準備好了人來迎接才是。
要知道,她早在三日之前,就已經將掌教真人今日要出發的訊息傳給了世子。
即便是中間有所誤差,但她和掌教真人這一進城,北涼王府也應該早就知道了才是。
畢竟,這是陵州城。
城裡有什麼風吹草動,王府不知道才怪。
更何況,是掌教真人這樣的貴客入城。
……
北涼王府。
聽潮閣樓頂。
徐鳳年坐在躺平的老黃跟前,嘴裡唸叨著。
“老黃啊,你的好運氣來了。”
“葉大真人估摸著今天就到了。”
“我一會兒就出城去迎,等葉大真人到了,你估摸著就不能再睡下去了。”
“黃酒我已經備好了,就等著你醒了喝呢。”
徐鳳年唸叨了一通,這時,一隻充滿靈氣的鷹隼落在聽潮閣的窗前。
徐鳳年上前去在鷹隼的腳上拿下了一張紙條。
看了紙條後,徐鳳年面露疑惑,撓頭道:“不應該啊,怎麼還沒到?”
這時,坐在閣樓中另一邊的枯槁如鬼的男人悄然說道:“應該是到了,沒讓人知道。”
“堂堂長生大真人,有這樣的手段應該不足為奇。”
徐鳳年聞言,看向一旁的枯槁男人,道:“不會吧?”
枯槁男人笑了笑,道:“我雖從未和那位葉真人謀面,但觀其行事作風,總是有著一股子出人意料的味道。”
徐鳳年點了點頭,道:“好像有些道理。”
枯槁男人道:“行了,你先下樓吧,到府門前候著,既然說了是今天到,那今天肯定是會到的。”
徐鳳年微微頷首,起身奔著樓下去了。
枯槁男人見徐鳳年走了,拿出一卷經帛來,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在那邊躺著的活死人老黃,嘴裡悠然念道:“穀神長不死,玄牝立根基,祖竅日光現,真空煉神形……”
……
北涼王府門前。
徐鳳年轉悠來轉悠去,探子來了去,去了來。
就是沒探到葉大真人和姑姑的行蹤。
徐鳳年略顯焦躁。
這時,一個身材不算健壯的老者從內院走了出來,笑道:“鳳年,天冷了,要不回去等?”
徐鳳年道:“我現在心裡火熱的很,一點都不冷。”
“老頭子,你說這葉大真人不會忽悠我吧?”
這身材不算健壯的老者不是旁人,正是北涼王徐驍。
徐驍笑了笑,道:“應該不會。”
……
陵州城的某家客棧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