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兄弟,你就和我說說唄……”
中年道士很自然的攬住了葉千秋的肩膀,一副自來熟,鐵哥們的樣子。
這中年道士自然不是旁人,正是李淳風的老爹,黃冠子李播。
李播不僅愛好研究道家典籍,還喜好陰陽家,最近又迷上了天文星象曆法。
前幾天葉千秋見他抓耳撓腮的,實在難受的緊,便隨口提點了他兩句。
這可倒好,被這傢伙給纏上了。
葉千秋聞著李播身上的那股子餿味兒,捏著鼻子,一臉嫌棄,道:“老李,你多少天沒洗澡了?”
“這身上都餿了!”
“去去去,趕緊的,一邊兒待著去。”
李播聞言,也不生氣,嘿嘿一笑,攬著葉千秋不放開,道:“葉兄弟,你就把後邊的口訣都告訴我,我保證再也不煩你了。”
葉千秋登時朝著李淳風喊了一嗓子,道:“小李子,今天就到這裡了,給你爹生火,熱水去,讓他好好洗個澡,去去身上的餿味兒!”
李淳風聽了,本來苦巴巴的一張小臉上,立馬神采飛揚起來。
急忙應道:“得嘞,師父,我這就去!”
李淳風跟著葉千秋練功練了也有兩年了。
對葉千秋教他練功的方式,記得門清兒。
這扎馬步,是李淳風最不喜歡的一種練功方式。
李淳風一溜煙兒的跑進了不遠處的破敗道觀,然後沒一會兒從道觀裡又溜了出來,朝著這邊喊道:“師父,沒柴火了,我先去砍柴了!”
“去吧,去吧,帶上傢伙事,順便抓兩隻野味回來,打打牙祭,這嘴裡都好幾天沒沾油水了。”
葉千秋擺了擺手,很放心的讓還不到十歲的李淳風揹著斧頭獨自砍柴去了。
至於李淳風他爹李播,根本不關心兒子,正眼巴巴的瞅著葉千秋,兩眼放光。
葉千秋打了激靈,嘴裡急忙念道:“左樞右樞夾南門,兩面營衛一十五,東藩左樞連上宰,少宰上輔次少輔,上衛少衛次上丞,後門東邊大讚府。西藩右樞次少尉,上輔少輔四相視,上衛少衛七少丞,以次卻向前門數……”
這一連串的念下來,李播聽的是如痴如醉。
待葉千秋將這一卷《步天歌》的口訣盡數給李播唸完,李播興沖沖的又跑回道觀裡去了,將葉千秋棄之如敝履。
葉千秋看著李播那一副搞學術搞的瘋魔了的樣子,不禁搖頭道:“痴兒啊,痴兒……”
此時,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灑在葉千秋的身上,讓葉千秋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神聖的感覺。
但馬上,葉千秋就躺在了大石上,雙手環抱著腦袋,嘴裡叼著不知道從哪兒順來的狗尾巴草,翹著二郎腿,嘴裡哼哼著歌。
“小呀嘛小二郎……揹著那書包上學堂……不怕太陽曬……也不怕那風雨狂……只怕先生罵我懶……沒有學問無顏見爹孃……”
經歷了兩個世界,葉千秋早已經活了幾百年,但每一次身體的重塑,都讓葉千秋感覺到了一種新生。
這種新生不僅僅是來自於身體上的感知,更重要的是來自於靈魂上的昇華。
現在的葉千秋,心態更加趨近於老頑童的心態。
世間一切事,在他眼中,都有著各種各樣的趣味。
就在夕陽徹底落下之時,小屁孩子李淳風終於馱著一大推柴火回來了。
李淳風跑進道觀裡卸了柴火,又急匆匆的跑到了葉千秋身旁,一副低頭認錯的樣子。
葉千秋見狀,坐起身來,朝著李淳風看去,道:“怎麼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叫你打的野味呢?”
李淳風聞言,委屈巴巴的說道:“師父……今天……今天……我又碰到那個小姐姐了……”
“我剛剛打到手的兩隻野兔,就被她搶走給放生了。”
“她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兔兔這麼可愛,怎麼能吃兔兔呢……”
葉千秋聞言,當即站起來身來,拉著李淳風的手就要走。
李淳風急忙道:“師父……師父,你要帶我去哪兒?”
葉千秋扭頭,一臉氣憤的道:“當然是帶你去找那個野丫頭算賬!”
“到嘴的兔子飛了,為師要餓肚子了,為師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李淳風見狀,嚇的急忙說道:“師父,師父,我錯了,其實……兔子是我自願送給那個小姐姐的……”
葉千秋聞言,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