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理會她。
傅君婥摸不準葉千秋到底什麼意思,索性倒也能暫時安心的呆在船上。
葉千秋則是坐在船頭,看著這大江之上的滔滔浪花。
看慣了終南山的雲霧,偶爾看一看長江的奔騰流水,也會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山水,山水。
天下間的錦繡山河,總是這麼讓人看不厭。
此時,太陽快沉下山去,大江兩岸沐浴在夕照的餘暉中。
葉千秋朗聲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葉千秋此刻的聲音多了幾分厚重滄桑感。
坐在船尾的傅君婥聽了,只覺葉千秋吟誦這幾句詞的時候,有種讓她說不上來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有種師父他老人家在吟唱說話的感覺。
傅君婥不禁搖頭,覺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這天機子雖然神秘的很,但和師父根本沒有可比性。
師父可是天下三大武學宗師之一。
這時,只聽得船艙中的寇仲和徐子陵冒了頭出來。
寇仲一臉嘻嘻哈哈的朝著葉千秋豎起大拇指,和一邊的徐子陵道:“小陵,你聽聽閣主唸的這詞,一聽就是文化人才能作出來的。”
“聽說人家那些文人墨客,經常對著山水作詩作詞,想不到咱們閣主也是這樣的風流人物。”
“往後,咱們跟閣主混的時間長了,也要成了滿嘴拽文的文人咧。”
徐子陵沒寇仲那麼沒皮沒臉,他看著葉千秋的背影,發覺這位將他們帶出揚州城的天機子大多數時候不太像一個年輕人。
反倒更像是一個老頭子。
可是他明明看起來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富家公子哥,這其中的古怪,一時間,徐子陵怎麼也參不透。
一夜無話。
到了清晨,烏篷船在丹陽城外的碼頭靠岸。
丹陽城是揚州城上游最大的城市,是內陸往揚州城再出海的必經之道,重要性僅次於揚州。
城內的景色別緻,河道縱橫,數以百計的石拱橋架設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錯落的民居鱗次櫛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
水、路、橋、屋渾成一體,一派恬靜、純樸的水城風光,柔情似水。
寇仲和徐子陵餓的嗷嗷叫。
早就嚷嚷著靠岸,想要填飽五臟廟。
傅君婥雖然也是一天一夜沒吃飯,但此刻卻是不出聲。
葉千秋便是一年不吃飯,也沒什麼問題。
但是,在葉千秋看來,吃飯也是一種享受,如果修長生之後,沒了其他慾望,倒也無趣的很。
一行四人進了丹陽城。
在城中尋了間酒樓,登上酒樓的二樓,坐了臨窗的一張桌子,點了菜餚。
酒樓二樓,有十多張臺子,有一半都坐滿了人。
其中一桌有一位衣飾華貴,一看便知是有身份地位的年青貴公子。
那貴公子頻頻朝著傅君婥望來,顯是被傅君婥的美色所吸引。
傅君婥長的的確不賴,算是美女一枚。
特別是在她摘下了面紗之後,更是讓寇仲和徐子陵這兩沒見過世面的半大小子怪叫起來。
“乖乖,怪不得閣主要把這婆娘帶在身邊,這他孃的長的也太好看了吧……”
寇仲嘴裡塞滿了飯菜,還不忘瞅著傅君婥,在心裡暗自說道。
徐子陵雖然沒寇仲那麼直白,但那一雙眼睛也是在傅君婥的臉上瞟來瞟去的。
這時,徐子陵和寇仲兩個人的腦袋被葉千秋同時敲了一下。
葉千秋道:“吃飯就專心吃飯,不過一個女人而已,瞧你們那沒出息的勁。”
寇仲嘿嘿一笑,趕緊扒拉起飯菜來。
過了一會兒,席間的飯菜都被吃了個精光。
葉千秋朝著傅君婥,道:“結賬啊,還愣著幹什麼,難道你還想讓貧道掏錢請你吃飯?”
“這點眼力勁都沒有,你師父是怎麼教徒弟的。”
“賠禮道歉就是口頭上說說就算了?”
坐在對面的傅君婥聽到葉千秋這話,也不和葉千秋爭辯,冷著臉站起身來,招呼一聲店小二,準備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