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堂正在大堂裡給客人們端菜,看到這老爺子冒雨而來,急忙笑著上前問道:“哎呀,老爺子,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老頭笑呵呵說道:“我不是來打人的,我是來畫畫的。”
白展堂聽了,看著這老爺子有些疑惑。
“畫畫?誰請您來的啊?”
老頭兒正要回答。
這時,只見佟湘玉從樓上走了下來,一臉歡喜的說道:“哎呀,老爺子,您可算是來了,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白展堂一臉疑惑的看著佟湘玉和這老頭兒,湊到佟湘玉耳邊問道。
“掌櫃的,你找這老爺子畫啥呀?”
佟湘玉小聲在白展堂耳邊說道:“哎呀,也沒畫啥,就是上次那個陸師兄不是留下一本衡山劍譜嘛,額本來想著等小貝大一些再交給她。”
“反正她平時有葉仙兒指點也用不著劍譜。”
“昨天,額收拾房間,就把那個劍譜給翻出來咧,額一想,葉仙兒說小貝現在滴劍法要不要劍譜都無所謂咧,我就想著把劍譜交給小貝,畢竟是衡山派滴祖產,世上只此一本。”
“但是我拿著劍譜去見小貝滴時候,出了點岔子,失手把劍譜掉到後院的井裡邊兒去了。”
“本來要給小貝劍譜這事兒額都小貝說好咧,這劍譜一掉進井裡,額咋和小貝交代嘛。”
“額沒辦法,就想著找個畫師來,偽造一本假劍譜,交給小貝,反正小貝沒見過真劍譜是啥樣子。”
白展堂一聽,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
“哎呀,出了這事兒,你怎麼不找我啊,我給你找人去啊。”
“你從哪兒找的這老爺子啊,這老爺子耳朵好像還不好使。”
“他能行嗎?”
“再說了,這事兒你找二掌櫃的不是正好嗎,二掌櫃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小貝的衡山劍法都是他教的,他畫個劍譜那不是手到擒來嗎?”
佟湘玉一臉無奈,道:“你以為額不知道找葉仙兒啊,可是這一連好幾天都不見他滴人影兒了,誰知道他跑哪兒去了。”
“今天就是額和小貝說好了給她劍譜的日子,要是沒有劍譜,額咋跟小貝交代,小貝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葉仙兒在還能製得住她,現在葉仙兒不在,她一生氣,還不得鬧翻天咧。”
白展堂聞言,點頭道:“行了,行了,人都來了,那就讓這老爺子給你畫吧。”
說著,白展堂笑著朝著那老頭兒問道:“老爺子,您老今年貴庚啊?”
老頭兒手裡拄著一根糙柺杖,道:“啊?不貴,五文錢一張畫,只管畫不管裱,謝絕砍價。”
白展堂一聽,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耳朵還真是不好使。
佟湘玉笑著和那老頭兒說道:“他是問您多大歲數?”
老頭兒一擺手,道:“我只會畫畫,不會數數。”
白展堂聽的是一臉無奈。
佟湘玉倒是沒什麼意見,畢竟這老頭兒是她找的所有畫師裡,要錢最少的一個。
她笑著和老頭兒說道:“行咧,那就先畫起來,畫起來。”
老頭兒站在那兒不動,搖頭道:“畫不了啊,畫不了。”
佟湘玉道:“咋咧嘛?”
老頭兒說道:“哎吆,我這個胃裡頭沒食兒啊,我餓了好幾天了。”
“我這一哆嗦呀,手沒勁兒,我拿不住筆啊。”
佟湘玉一聽,當即說道:“額這就叫人給你弄去啊,您老想吃點啥?”
老頭兒笑眯眯的說道:“你們這兒有沒有沒走油的走油肉啊?”
白展堂一聽,在一旁嘀咕道:“怪不得這老頭這麼胖,還沒走油的走油肉,就不怕消化不良啊。”
老頭兒聽了白展堂這話,笑著說道:“什麼?涼了?涼了你熱熱不就成了嗎?我不在乎啊,什麼醬肘子,什麼火爆腰花,你都招呼啊。”
白展堂一臉無語。
佟湘玉笑著說道:“去,這就做去。”
說著,趕緊支使白展堂,讓他到廚房去趕緊的吩咐李大嘴炒幾個熱菜。
然後,又請老頭兒上了樓。
待老頭兒和佟湘玉一上樓。
坐在堂間的楚留香一搖摺扇,和一旁的李尋歡說道:“李兄,剛剛那位老爺子是個人物啊,我第一次到七俠鎮,在天橋底下看見他的時候,就被他驚了一下,李兄見多識廣,不知道李兄可知道那老爺子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