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事情的時候,他通常都會擺上一局棋,和李斯邊下邊聊。
這算是嬴政一天當中為數不多的休閒時間。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內侍朝著這邊快速奔來,朝著嬴政躬身道:“陛下,有戰報傳來。”
嬴政手中捏著的白子尚未落下,他抬手示意那名內侍不要說話。
那名內侍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保持著躬身拱手的姿勢。
嬴政看著棋局,半天沒有動靜。
良久之後,他才說道:“我輸了。”
坐在嬴政對面的李斯說道:“陛下,恕臣下冒犯了。”
嬴政笑道:“李斯,你的棋藝不斷精進,是不是下朝之後,不做其他事情,都在研究棋譜?”
李斯道:“博弈之術,不過是消遣兒戲,哪裡堪比陛下統馭帝國,日理萬機。”
嬴政看了一眼李斯,淡淡一笑,然後朝著那名內侍道:“什麼戰報,唸吧!”
那名內侍恭敬回道:“帝國重甲軍剿滅墨家叛逆之戰,出了點小問題。”
嬴政蹙眉道:“出了什麼問題?”
內侍道:“國師大人下令停止了帝國重甲軍的行動,放走了墨家眾弟子,不過,國師大人擒獲了墨家鉅子燕丹,正在將其押至咸陽的路上。”
“國師下山了?”
嬴政聽到這裡,朝著李斯看去。
李斯聞言,頓時躬身道:“臣聽聞陛下與國師有十年之約。”
“如今十年之約未到,國師已經下山,這其中或許有什麼隱情?”
嬴政面色平靜下來,彷彿一潭深井,任何人都無法窺探到他的心思。
“國師現在人在何處?”
內侍道:“陛下,國師已經過了函谷關,明日便可抵達咸陽。”
嬴政微微頷首,道:“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內侍恭敬的說一聲“是”,然後躬著身子直接往後退去。
待那名內侍走了,嬴政站起身來,走到了城牆邊上,朝著咸陽城中看去。
“九年了……”
“國師終於下山了。”
李斯站起身來,走到嬴政的身側,悄然說道:“陛下,國師放走墨家叛逆之事該如何處置?”
嬴政道:“待國師到了咸陽,朕瞭解清楚了情況,再做定奪。”
李斯道:“陛下,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嬴政道:“講!”
李斯道:“國師雖然為我大秦一統天下立下了汗馬功勞,但是,他好像忘了誰才是這天下之主。”
“國師既然下山,那他即便是有什麼行動,也應該和陛下先通氣才是。”
“他這般先斬後奏,未免有些擅權越界了。”
“我大秦以法治國,這等事發生,未免不妥。”
說到這裡時,李斯深深的躬下了身子。
“李斯,你好大的膽子。”
“你竟然敢在朕的面前非議國師!”
頭戴黑色平天冠的嬴政一臉威嚴,回過頭來,朝著李斯看去,他的目光尖銳冷酷,彷彿擁有一種透視人心的可怕魔力。。
李斯躬身道:“陛下,臣所言,句句都是為大秦著想。”
嬴政看了一眼,沉默良久,方才說道:“李斯,朕不希望從你的口中再聽到類似的話。”
“你下去吧。”
李斯聞言,身子壓的更低,朝著後邊退去。
片刻後,李斯的身影已經走遠了。
嬴政看著李斯離去的背影,看著那遠方的天穹,看著那天穹邊的落日霞光,緩緩說道:“國師,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
日照當空,微風輕拂。
當葉千秋一行人回到咸陽城時,已經是他們離開墨家機關城的五日之後。
剛剛進入咸陽城的葉千秋,就在城門口碰到了已經等候他多時的中車府令趙高。
趙高站在一架車輦前,看到了葉千秋之後,急忙上前行禮。
“陛下聽聞國師提前出關,還將墨家賊首給親自押送到了咸陽,特意派小的前來恭迎國師。”
葉千秋下馬,朝著趙高說道:“小高,好久不見了。”
趙高恭敬道:“國師風采更勝往昔了。”
葉千秋微微頷首,道:“時候不早了,我們進宮吧。”
“燕丹就在後邊,你去交接一下。”
說著,葉千秋朝著一旁的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