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死!”
“他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死了!”
紫女的臉上滿是悲傷。
遇事一向從容的她,也有些慌張起來。
這時,紫女身旁的弄玉說道:“姐姐,此事是不是再斟酌一下。”
“咸陽乃是龍潭虎穴。”
“九公子若是真的……”
“那僅僅憑藉姐姐一個人前去,也是無濟於事啊。”
“要不,姐姐還是等張良公子和衛莊大哥回來,再從長計議。”
紫女聞言,臉上泛起堅定之色,搖頭道:“等不了了。”
“張良前去列國,遊說諸侯,合縱抗秦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
“衛莊也有要事要辦,都已經消失了三個月了,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我要去咸陽。”
“明日一早,便啟程。”
“我走之後,紫蘭軒的事情,就先由你掌管。”
弄玉一聽,也知道紫女一旦決定的事情,除了韓非能讓她有所改變之外,其他人還真的做不到。
想到這裡,弄玉也就不再多勸,而是說道:“姐姐,咸陽太危險了。”
“既然你堅持要去咸陽,不如將天澤他們一起帶去。”
“有天澤他們幫你,到了咸陽之後,辦事也要方便許多。”
紫女聞言,微微頷首,道:“我這就去聯絡天澤。”
話音一落,紫女急匆匆的破門而去。
弄玉見狀,微微一嘆,朝著還在一旁站著的信使說道:“你也跟著姑娘回咸陽吧。”
信使聞言,悄然退去。
……
就在韓非身亡的訊息傳入紫蘭軒之時。
身處韓國王宮之中的韓王安,也收到了這個訊息。
韓王安的面色有些蒼白。
他雖然一向不待見老九韓非,但突然聽到韓非死在了秦國的大獄之中。
一時間,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這背後隱藏著的還有對秦國的恐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韓國連一次像樣的朝會也無法召開了。
韓國的國土已經是支離破碎,河東留下兩三座城池,河內留下座城池,都是當年出讓上黨移禍趙國時在大河北岸保留的根基。
西面的宜陽孤城與宜陽鐵山,在秦國滅周之後,已經陷入了秦國三川郡的包圍之中。
大河南岸的都城新鄭,土地只剩下方圓數十里,夾在秦國三川郡與魏國大梁的縫隙之中動彈不得,幾乎完全是當年周室洛陽孤立中原的翻版。
南面的潁川郡被列國連年蠶食,只剩下城之地,還是經常拉鋸爭奪戰場。
西南的南陽郡是韓國國府直轄,實際上便是王族的根基領地,也被秦國楚國多次拉鋸爭奪吞吐割地,所餘十餘城早已遠非昔日富庶可比。
如此國土從南到北千餘里,幾乎片片都是難以有效連線的廢地。
世族大臣們紛紛離開新鄭常駐封地,在自己的城堡裡享受著難得的自治,儼然一方諸侯。
他作為韓王,想要召集一次君臣大朝會,當真比登天還難。
縱然他是韓王,又能如何呢?
韓王安的心頭浮現著恐懼之意。
他有些不安的坐在大殿之中,發現今天的夜是前所未有的黑暗,寢殿之中的燈光也無法驅散這黑暗。
他想起了韓非離韓之前,曾經對他進言,秦國即將大舉東出,東出要滅的第一國,便是韓國!
如今,韓非身死。
韓王安本能的想到了韓非的預言。
“唉,天要亡韓國了嗎?”
韓王安長長的一聲嘆息,在空蕩蕩的大殿之中迴響起來。
這時,寢殿之中的燈光突然在一剎那間,全部都熄滅了。
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韓王安看到了這個人影,嚇了一大跳,當他看清楚來人的面容之時,方才稍微定了定神,隨即又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衛將軍!”
“你深夜到寡人宮中來,所為何事!”
韓王安看著那個從黑暗之中走來的男人,那是自從姬無夜死去之後,韓國的新任大將軍。
這個大將軍叫做衛莊,是鬼谷派的傳人。
黑夜之中,這座幽深的宮殿裡,寂靜無比。
韓王安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太對勁。
他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