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韓國就深受其害。”
“你公子韓非想要在韓國變法,所需時間最起碼要十年之功。”
“而你覺得秦國會給韓國這樣的時間嗎?”
“我敢斷言,十年之內,韓國必為秦國所滅!”
葉千秋的話說的斬釘截鐵。
落在韓非耳中,無異於是迎面給他火熱的心頭澆了一盆涼水。
韓非沉默了許久,方才說道:“葉先生是一點都不看好韓國嗎?”
“葉先生如此看好秦國,難道不知秦國如今亦是亂象已顯。”
“呂不韋大權獨攬,秦國君臣不和,秦國自顧不暇,如何東出滅亡六國?”
葉千秋笑道:“百餘年來,六國合縱攻秦,沒有滅掉秦國,反而讓秦國愈發強大。”
“眼下,秦國雖然有內亂之跡象,但秦人不是趙人。”
“秦王親政是大勢,贏姓宗親就是他最堅實的後盾。”
“呂不韋是權臣,若是要在大勢面前螳臂當車,自然會被碾壓的粉身碎骨。”
韓非道:“一統天下,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秦國雖強,但也並非不可戰勝。”
葉千秋微微一笑,道:“公子所言極是,一統天下,的確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但縱觀七國,唯有眼下的秦國有一統天下之實力。”
“秦國久據關中蜀郡一帶,國險民富,此謂得地利。”
“歷代秦王求賢若渴、知人善任,君臣共同成就了秦國的蓋世偉業。”
“商鞅、張儀、范雎、呂不韋,哪一個是秦國之人?”
“可為何獨獨在秦國大放異彩?”
“呂不韋成為秦國相邦以來,廣邀六國才子前往秦國著《呂氏春秋》,秦國眼下精英薈萃,具備雄厚的人才優勢,此謂得人和。”
“東方六國本來國富民殷,面對一個強秦,卻見風使舵,唯利是圖,放棄了原有的縱橫捭闔、合縱連橫的有利形勢。”
“本來東方六國還是有點機會的,但現在為時已晚。”
“在天下一統之大勢面前,絕非幾人之力可以阻擋。”
“只待天時一到,東方六國定然是土崩瓦解。”
“而韓國作為秦國東出的第一屏障,自然是要被第一個滅掉的。”
“韓國兵器之利雖冠絕七國,然統一天下靠的並非是兵器之利。”
“公子,你救韓國之心,我是理解的。”
“但請恕我不能與公子一起為韓國出力。”
韓非聽到葉千秋的話,再度沉默下來。
過了片刻,他朝著一旁的衛莊問道:“那衛莊兄呢?”
“衛莊兄自幼生長在韓國,難道就不想做點什麼嗎?”
衛莊聞言,環抱著雙臂說道:“姬無夜權利滔天,在他的背後隱藏著一股遍佈七國的強大勢力。”
“我若和你一起合作,無異於是在和這股強大的勢力作對。”
“我為什麼要和你一起作死呢?”
韓非聞言,淡淡說道:“有形的生命,的確非常脆弱,但無形的力量,就會堅不可破。”
“天地之法,執行不怠。”
“如果我們能走在一起,一同前進。”
“那我們便能擁有這股無形的力量。”
葉千秋微微一笑,道:“韓非,你這樣畫大餅,真的好嗎?”
韓非頓時無奈的朝著葉千秋看來,攤手道:“先生,你這樣搗亂,真的好嗎?”
葉千秋站起身來,笑道:“那你們談,我出去轉一轉。”
說著,葉千秋便朝著門外走去。
看著葉千秋離去,韓非的眼中閃過一抹失落,但隨即又振奮起來,朝著衛莊說道:“我給這個無形的力量起了一個名字,叫做流沙。”
“如果衛莊兄答應助我一臂之力的話,那我們便都能擁有流沙的力量。”
……
葉千秋走出了紫蘭軒。
在新鄭城的街頭隨意走著。
與其聽著韓非在屋裡忽悠人,不如出來散散步。
韓非這個小子,不去當傳銷頭子都可惜了。
忽悠人的功力都快趕得上他了。
拉幫結派就拉幫結派,還給組織起個名字叫做“流沙”。
葉千秋不去管韓非他們的事情。
在新鄭城逛了一天,新鄭城除了紫蘭軒,還有不少有意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