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之後那般。
如果沒有百年的經營,很難一統天下之民心。
他要做的事,就是讓短命的王朝不再那麼短命,讓天下在歸於一統之後,不要在很短的時間內分崩離析便是了。
這樣,道家百年無虞,道家之人可安心在太乙山修行。
更關鍵的是,藉助秦國之勢,或許他可以找到許多憑藉個人力量難以找到的關於神冥兩界的東西。
江湖,廟堂。
從來都不是分開的。
特別是在這樣的大爭之世。
江湖之人入主廟堂,也是常有之事。
在這方天地之中,諸子百家分門分派,就連儒家之人,亦是劍術高明的劍客。
墨家就更不必多言,墨家營造的機關城還潛藏在大山之間,墨家之人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
在這個特殊的時代,註定有許多人,會因為國破家亡流血消失。
他不希望道家弟子淪為這樣的犧牲品。
……
傍晚,斜陽西下。
咸陽城外的河道之中。
河岸便都停滿了舟船,風燈搖曳,大船小船層次不齊,在這斜陽餘光之下,讓人感覺到了一種撲朔迷離之感。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葉千秋按著和蓋聶約定好的時間,已經來到了城外。
此時,河岸邊,人來人往的,還有不少行人。
待天色完全黑下去的時候,人影漸漸沒了幾個。
葉千秋在河岸邊走著,只見前方岸邊,孤零零的停泊著一艘黑篷快船。
這隻船風燈不大,帆桅不高,老遠看去,只不過是尋常的一艘商旅快船而已。
只見蓋聶站在船頭之上,迎著夜風而立。
夜風將他的衣衫給吹拂而起。
葉千秋出現在了蓋聶的面前。
蓋聶見狀,朝著葉千秋恭敬的側身虛手,道:“先生,請。”
葉千秋微微一笑,上了船。
正在此時,船艙皮簾掀起,一個身著黑色斗篷,挺拔偉岸的身軀走了出來,朝著葉千秋肅然一躬身,道:“嬴政恭候先生多時了。
葉千秋聞言,微微一笑,道:“一年未見,看來秦王之勢孕養的不錯。”
嬴政笑道:“先生傳嬴政煉氣煉神之法,確有奇效。”
葉千秋微微頷首,道:“修行不是一日之功,要經年日久的堅持下去方可。”
嬴政點頭稱是,然後抬手道:“先生請入艙說話。”
葉千秋也不多禮,直接先進了船艙之中。
嬴政朝著蓋聶說了一句“起船”,然後也跟著葉千秋進了船艙之中。
蓋聶站在船頭,吩咐人開船,快船在水中飄蕩,迅速的消失在了沉沉的夜霧之中。
船上的風燈映出粼粼波光,船上情形一目瞭然。
船艙寬敞,厚實的毛氈鋪在地上,三張大案不分尊卑席次按品字形擺開。
葉千秋在臨窗的案前坐定,嬴政在側案前入座。
這時,只見一名年輕的清秀內侍捧來了茶盅放好,又將熱氣蒸騰清香撲鼻的釅茶給二人倒上,然後躬身輕步的朝著外面去了。
葉千秋看著那清秀內侍,突然心頭一動。
嬴政注意到了葉千秋在觀察那清秀內侍,便指著那清秀內侍的背影笑道:“這是我身旁的內侍,小高子,不是外人。”
“小高子?”
葉千秋看著那內侍離去的身影,淡淡一笑,沒有多言。
這時,嬴政道:“一年未見,先生已經是道家掌門人,可喜可賀。”
“先生此番入咸陽,可有要事?”
嬴政的目光之中,略帶期許。
葉千秋微微一笑,開門見山,道:“我此番入咸陽,是為助王上而來。”
嬴政一聽,心頭一跳,雖然早有預感,但真從葉千秋的口中聽到確切訊息。
嬴政還是忍不住有些激動。
“先生此話當真?”
嬴政再問一句。
葉千秋微微頷首,道:“自然當真。”
嬴政聞言,頓時站起身來,朝著葉千秋躬身道:“嬴政多謝先生相助。”
葉千秋也站起身來,道:“王上不必多禮。”
“我早就說過王上有伏羲之骨,乃是天生的王者。”
“我既為道家掌門人,便要為道家的未來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