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面色露出寒光,道:“嫪毐這個豬狗一般的東西,竟然還想染指藍田大營。”
葉千秋微微一笑,道:“無妨,藍田大營本就不需動彈。”
“有逍遙在,嫪毐想調動這五千輕騎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嬴政道:“依先生的意思是?”
葉千秋成竹在胸,笑道:“明日按照計劃進城便是!”
“王上只管安心加冠。”
嬴政手持長劍,道:“寡人要親自斬下嫪毐的頭顱。”
……
雍城,大鄭宮。
此時雖然是夜裡,但大鄭宮中,卻是一片喧囂,全然不同於往日的平靜。
一個面相頗為不凡,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在東奔西走吆喝著眾人,分派著任務。
不多時,有一人從那邊的走廊急速跑來,朝著嫪毐躬身道:“稟報長信侯!”
“秦王車架明日傍晚前,一定會抵達蘄年宮。”
嫪毐臉上泛起陰森的笑意,只見他腰懸長劍,朝著那人說道:“好!”
“再探!”
那人急速離去。
這時,又有一人朝著嫪毐湊了過來,朝著嫪毐說道:“長信侯!”
“秦王所率親軍可不在少數。”
“明天可是有一場硬仗要打啊!”
嫪毐冷笑一聲,抽出了腰間的長劍,那柄長劍出鞘的一瞬間,立即散發出暴戾殺戮之氣。
站在嫪毐身前的那人,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嫪毐朝著那人看去,抬起手中長劍來,朝著那人道:“你可知本侯手中這把劍是什麼劍?”
那人道:“小人聽說,侯爺的這把劍,是越王勾踐當年所用之劍。”
嫪毐大聲道:“沒錯,這把劍,叫做亂神!”
“亂神所指之處,了無生機,草木皆枯!”
“區區嬴政小兒性命,何足道哉!”
嫪毐的聲音傳至其他人的耳中,宮中的其他人皆是高呼道:“長信侯萬歲!”
“長信侯萬歲!”
嫪毐聞言,哈哈一笑,道:“我乃是嬴政假父!”
“父要子亡,子豈能不亡!”
“我嫪毐的兒子,出身不凡,才是九五之尊。”
嫪毐是個混人,他武功不凡,手中這把亂神劍,就是他的底氣。
他連趙姬這個太后都給折騰的服服帖帖,做男人做到他這個份上,也是世上頭一份了。
眼下,秦國的江山,已經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明日誅殺嬴政小兒之後,他就是秦國名副其實的太上王!
他能調動的兵力可是一點都不比嬴政少。
只要嬴政進了蘄年宮,他的那些人馬一出動,再加上他和斷水一起出手,他就不信取不了嬴政小兒的性命!
……
清晨,朝陽灑在了剛剛開拔的嬴政車架上。
秦王車駕到了雍城東門外的十里郊亭。
依照禮儀法度,在雍城的長信侯嫪毐,須得親率所有官吏出城迎接王駕。
然而,現在雍城東門外的茫茫曠野之上,卻是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只有嬴政的車架和一眾親兵。
嬴政對這些早已經有了準備,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嫪毐這個豬狗一般的東西,著實是活的不耐煩了。”
正在此時,一隊人馬迎面而來,在馬隊前丈許處勒馬,煙塵直撲王車。
一個肥碩的吏員悠然下馬,捧出一卷竹簡展開,尖聲念道:“我兒政,假父已將蘄年宮收拾妥當,我兒可即行前往歇息。”
“三日之後,假父再來與我兒飲酒敘談。”
“冠禮在即,假父公務繁忙,我兒不得任性。”
這官吏話音落下,一時間,四周雅雀無聲。
嫪毐的氣焰竟然囂張到了這種地步,竟然敢當著這千餘人的面,直呼嬴政為“我兒”,自稱假父。
只見嬴政眯起雙眼,笑眯眯的朝著那個官吏說道:“回去告訴長信侯,就說寡人在蘄年宮等他。”
那官吏見狀,趾高氣揚的去了。
……
午後時分,嬴政和葉千秋等人進入了古老的蘄年宮當中。
蘄年宮佔地近千畝,庭院二十餘座,房屋樓閣石亭高臺數百間。
蜿蜒丘陵庭院之間,林木蔥蘢花草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