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莊微微頷首,手中捏著酒爵,將爵中酒一飲而盡。
“你將韓非安排在了隔壁?”
紫女聞言,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道:“的確是這樣。”
“這位九公子可是不簡單呢。”
“昨日在新鄭城中的農家潛龍堂中,這位九公子只帶了一尊酒爵便去了。”
“他剛才到了紫蘭軒,點了兩個姑娘,看來是胸有成竹,能夠說服張開地這個老狐狸。”
衛莊點了點頭,道:“知道了,既然張開地要來,你去做你的事,不必招呼我們。”
紫女聞言,微微頷首,站起身來,再朝著葉千秋欠身,然後悄然退出了閣中。
夜晚的紫蘭軒,充斥著燈紅酒綠,琴音嫋嫋之間,還夾雜著許多嬉笑之音。
這時,只聽得隔壁的屋閣之中,有婢女勸酒的聲音傳出。
衛莊聽著那靡靡之音,面不改色,和葉千秋指著桌上的佳餚說道:“先生,這熊掌是花了大價錢從苦寒之地運來的,味道應該不錯,您嚐嚐。”
葉千秋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銀筷,吃了一口,細細品味一番,然後說道:“確實不錯。”
這時,衛莊又說道:“先生,不知您有沒有聽過夜幕?”
“夜幕?”
“倒是有所耳聞。”
葉千秋回道。
衛莊道:“先生既然聽說過夜幕,便應該知道當今韓國朝堂是由大將軍姬無夜把控。”
“韓非回到新鄭,最大的攔路虎便是這姬無夜。”
“單憑韓非一人之力,如何能與姬無夜抗衡。”
葉千秋笑了笑,道:“世上的事,總歸是要有人去做的。”
“事在人為嘛。”
衛莊聞言,點頭道:“先生所言,倒也有理。”
葉千秋笑道:“所以,接下來,你想做什麼?”
衛莊捏著手中的酒爵,道:“我手中的這碧海珊瑚樽,便是由韓非手中得來的。”
“我不討厭韓非,但我討厭姬無夜。”
“不過,我想要看看這位志在變法的韓國九公子到底值不值得下注。”
葉千秋聞言,笑道:“你認為,鬼谷弟子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衛莊仔細咀嚼,道:“鬼谷弟子存在的意義?”
過了片刻,衛莊方才回道:“或許是為這個世間的弱者去制定秩序和規則吧。”
葉千秋道:“那你認為你現在算是一個強者嗎?”
衛莊道:“先生,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弱者。”
葉千秋聞言,微微一笑,道:“小莊,看來你比以前更成熟了。”
“哦?先生何出此言?”
衛莊疑惑道。
葉千秋卻是“噓”了一聲,示意衛莊側耳朝著隔壁聽去。
事實上,隔壁與暖閣之間並不算隔音。
衛莊和葉千秋輕而易舉的就能聽到隔壁的對話。
只聽得剛剛還充斥在隔壁屋中的嬉笑聲突然停歇下來。
這時,只聽得隔壁的韓非說道:“紫女姑娘,蘭花釀配上這金絲紅瑪瑙盞。”
“確實是相得益彰,別具一番滋味。”
紫女道:“公子滿意就好。”
韓非道:“我原本有一隻碧海珊瑚樽,那才真是蘭花釀的絕配。”
“可惜啊,昨日剛好換給了別人。”
紫女道:“聽公子這口氣,似乎是有些後悔了?”
韓非笑道:“當然不會,我換到了更有價值的東西,倒是還要謝謝那個人呢。”
衛莊聽到韓非所言,臉上泛起一絲少見的笑容,捏著手中的碧海珊瑚樽,朝著葉千秋說道:“先生,昨日在農家潛龍堂。”
“燕國太子燕丹,還有燕國的雁春君,荊軻都出現了。”
“看來新鄭城內是越發的不平靜了。”
“咱們回來的正是時候。”
葉千秋笑道:“你是唯恐天下不亂。”
衛莊道:“縱橫,縱橫,如果無亂,如何施展縱橫的本事。”
葉千秋卻是說道:“天下早晚承平,不過在這最後的亂局之中,你的確有很大的發揮餘地。”
衛莊道:“說起來,我現在倒是很想見一個人。”
葉千秋道:“見誰?”
衛莊用手中的酒爵再飲一杯,道:“自然是我的好師哥。”
“從前,我最大的目標就是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