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聲音出現的突兀。
嚇了阿朱一跳。
阿朱聰慧,迴轉身去,只見那剛才沒有一絲一毫生息的老農,突然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張如同枯骨一般的面容。
“老前輩……你還活著?”
阿朱有些駭然,剛剛她去探這位老前輩的鼻息,分明都沒有了任何生氣。
可這轉身的工夫,居然又活了?
這時,一道聲音又從洞口傳了進來。
“老陳,你的氣息不穩,暫時先別說話。”
阿朱又轉過頭去,回望洞口處。
只見一個身著黑白道袍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徑直走到了那老農身前,在那老農身前抬掌,好像是在給那老農輸真氣一般。
阿朱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只好站在原地,看著。
過了片刻之後,只見那年輕人撤掌,那老農又睜開了眼。
“老陳,我勸你,還是繼續入眠,你每甦醒一次,生機便流失一分。”
“等到了開山大典那天,你能不能走得動路還是兩說。”
陳良聞言,微微頷首,道:“今日是我蟄伏的七九之日,恰巧這丫頭闖了進來,我便醒了。”
葉千秋道:“我自然是知曉今日是你蟄伏的七九之日,意識也是最為清醒之時,所以才專程前來看一看你。”
這時,葉千秋看向還在洞中站著的那黃衫少女,道:“你應該就是延慶從聚賢莊帶回來的那位阮姑娘吧。”
阿朱聽著葉千秋和陳良的對話,只覺得有些疑惑,但一聽到葉千秋朝著她問話。
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道:“我是阿朱,道長,我不是故意闖進洞中來打擾這位前輩清修的。”
葉千秋笑了笑,道:“你無須擔心,終南山上和少室山不一樣,不禁女眷。”
“你能來到這洞中也是機緣。”
說著,葉千秋轉頭看向陳良,道:“老陳,你若是想有個衣缽傳人,我覺得這姑娘就不錯。”
陳良聞言,有些詫異,道:“掌教肯讓我教她?”
葉千秋道:“你一生孤苦,無兒無女,人活一世,總得在這世上留下點什麼。”
“我又不是老古板,豈會不讓你收徒弟。”
“況且,你願意教,人家還未必學。”
說完,葉千秋搖頭一笑,道:“行了,你只有一炷香的時間,下一次再醒,便是八九之日。”
“能不能收到徒弟,就看你自己的了。”
說罷,葉千秋頭也不回的瀟灑離去。
洞中,陳良看向阿朱,只覺這小姑娘倒是長的很標緻,他緩緩說道:“小姑娘,你可願拜我為師?”
阿朱只覺得一頭霧水,剛才那年輕道人說話雲裡霧裡,來去匆匆。
不過她也明白了,眼前這位老人家,是想收她做徒弟。
阿朱只問了句。
“老人家,不知您是?”
陳良笑了笑,道:“老夫算是神霄派的人,剛剛那位便是神霄派掌教葉真人。”
阿朱聞言,忍不住驚歎。
……
葉千秋踱步,出了老農洞,便一路朝著山下行去。
葉千秋傳給陳良的這門活死人的法門,一共有九九之期。
每逢第九日,便是陳良意識最為清醒之時。
如今,已經是七九之日,待九九之日時,陳良徹底甦醒。
那時,他能在世間存活的時日,便不會超過一日了。
阿朱闖入老農洞,倒是讓葉千秋沒有想到的事情。
他和陳良相處多年,自然也明白陳良的心思。
他讓陳良收徒,不過是將陳良的心意說出來罷了。
至於阿朱會不會拜陳良為師,那就不是他操心的事了。
他這幾日忙活著教山下的老農強身健體,時間還是很緊的。
如今終南山下的農戶,都知道山上的葉神仙是朱發童顏,和二十歲的小夥子沒什麼區別。
葉神仙幾乎隔上兩天便會下山來,傳授他們一些基本的吐納法子,說是讓他們強身健體,練好了可是能活到九十九的。
葉千秋向山下的農戶傳授吐納法子和基本拳法,也是有私心的。
神霄派想要在終南山立足,就肯定要和這些農戶打好關係,只要他們念著神霄派的好,將來遇到大變之時,就不會有人做帶路黨。
也許過不了多少年,這些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