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早已經走了過來,將胡亥拉著,道:“十八弟,別再惹父皇生氣了。”
胡亥聞言,一把推開了扶蘇,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大聲哭喊道:“你少來貓哭耗子假慈悲!”
“若不是你在父皇身邊進言,父皇怎麼會將我調去百越嶺南之地。”
“你坐你的太子,我又不礙著你什麼事!”
“人都說你扶蘇仁義,我看最狠毒的便是你!”
“你還沒坐上皇位呢,就連我們這些兄弟也容不下了!”
扶蘇聞言,面色一變,急忙要上前捂住胡亥的嘴。
“十八弟,切莫胡言亂語!”
嬴政在一旁聽的是臉色鐵青,直接大喊一聲。
“來人,將這個逆子給朕拉下去!”
“朕……朕不想……”
說到這裡時,嬴政的話音突然戛然而止。
只見他突然捂著胸口,整個人的面色變得異常的紅暈。
噗!
嬴政突然噴出了一大口鮮血,整個人直直的往後倒去。
“父皇!”
正在和胡亥拉扯的扶蘇看到這一幕,頓時大驚失色,急忙跑到嬴政身旁。
“來人吶!”
“快來人吶!”
扶蘇大喝兩聲。
園子外守候的幾名護衛蹬蹬蹬的跑了進來。
“快叫太醫,快叫太醫!”
扶蘇將嬴政一把背在身後,朝著園外急奔而去。
胡亥癱坐在雪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雙眼失神的看著地上的那一大攤血跡,在白雪皚皚的雪地之中,顯得是那麼的紅豔麗,讓人感覺到了無比的壓抑。
片刻後,已經有些嚇的魂不附體的胡亥慌亂間從雪地上爬了起來,朝著園子外跑去。
胡亥一路小跑著,跑回了自己居住的陰山宮中。
此時,看到胡亥歸來的幾名侍女一股腦的朝著胡亥撲了上來,在胡亥的身上摸來摸去。
其中一個侍女一臉嬌媚的將手放在了胡亥的雙腿間,嬌笑道:“公子……你今日這是怎麼了?”
“怎麼軟綿綿的。”
胡亥聞言,急忙大力揮舞著手臂,大喝道:“滾!”
“都給本公子滾!”
幾名侍女見狀,急忙嚇的花容失色,朝著殿外退了出去。
胡亥心有餘悸的癱坐在了席上,抓起桌上的酒壺來,朝著口中猛灌了幾口酒。
濃烈的酒水順著胡亥的喉舌到了他的腹中。
這時,一道身形緩緩出現在了胡亥身後的屏風後邊。
那道身形就站在屏風後,只露出一道影子。
“公子,這是怎麼了?”
這道聲音有些陰沉沉的。
胡亥聽到這道聲音之後,卻是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胡亥急忙連滾帶爬的爬到了屏風後邊,朝著那道身形說道:“老師,救我……救我……”
那道身形蹲下身子來,將胡亥給扶起,緩緩道:“公子莫慌,到底發生了何事?”
胡亥吞嚥了一口口水道:“父皇……父皇被我氣的吐了一大口血,好像,不行了……”
那道身形輕咦一聲,道:“陛下的身體果然出了問題嗎?”
胡亥一臉慌亂的說道:“老師,我該怎麼辦?”
那道身形將胡亥緩緩扶起,攙扶著胡亥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那是一張面色蒼白的臉龐,猶如從地獄之中走出來的餓鬼一般。
他的身上籠罩著黑袍,與那張蒼白的臉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公子,坐。”
趙高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自信之意。
他將胡亥扶到了屏風一側的棋盤前。
此時,大殿的門被緊緊閉合。
趙高看著胡亥,悄然說道:“公子莫慌。”
“公子是在擔心陛下會因此遷怒公子,對不對?”
胡亥的心神比起先前來要安定不少。
他從來沒有想過威嚴無比的父皇會在他的面前倒下。
經過了最初的慌亂不安,他現在也漸漸的回過神來。
胡亥看向趙高,這個被父皇通緝的前大秦中車府令,現在已經成為了他幕後的智囊。
自從三個月前,父皇從桑海回到咸陽之後。
咸陽的局勢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多年懸而未立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