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登時落下一大塊石頭。
令狐沖當即朝著前面的葉千秋和風清揚道:“師祖,太師叔,這斧頭如此鋒利,大非尋常,定是一位武林前輩的兵器。”
只見石壁上斧頭砍過處十分光滑,猶如刀切豆腐一般,旁邊也都是利斧砍過的一片片切痕。
一路向下走去,滿洞都是斧削的痕跡。
令狐沖又在後邊說道:“師祖、太師叔,原來這條孔道竟是這人用利斧砍出來的。”
“是了,肯定是這樣,這人被囚禁在山腹之中,於是用利斧砍山,意圖破山而出,可是功虧一簣,離出洞只不過數寸,卻是力盡而死。”
“唉,這人命運不濟,一至於此。”
說到這裡,令狐沖的聲音又多了幾分哀怨。
他想起自己也是命運不濟,如今成了閹人。
這些時日,回山之後,和小師妹時不時相見,讓他的心裡又是難過,又是喜悅。
著實是百般滋味在心頭,不知如何消解。
葉千秋和風清揚在前面走著,哪裡知道令狐沖在想著什麼。
走了十餘丈,孔道仍然未到盡頭。
又走幾步,只見地下又有兩具骷髏,一具倚壁而坐,一具蜷成一團。
再行數丈,順著甬道轉而向左,眼前出現了個極大的石洞,足可容得千人之眾。
洞中又有七具骸骨,或坐或臥,身旁均有兵刃。
一對鐵牌,一對判官筆,一根鐵棍,一根銅棒,一具似是雷震擋,另一件則是生滿狼牙的三尖兩刃刀,更有一件兵刃似刀非刀、似劍非劍。
葉千秋對這魔教十長老的屍體不感興趣。
徑直往山洞四壁看去,只見右首山壁離地數丈處突出一塊大石,是個平臺,大石之下石壁上刻著十六個大字:“五嶽劍派,無恥下流,比武不勝,暗算害人。”
每四個字一排,一共四排,每個字都有尺許見方,深入山石,是用極鋒利的兵刃刻入,深達數寸。
十六個字稜角四射,大有劍拔弩張之態。
又見十六個大字之旁更刻了無數個小字,都是些“卑鄙無賴”、“可恥至極”、“低能”、“懦怯”等等詛咒字眼,滿壁盡是罵人的話。
只聽得令狐沖在一旁說道:“這些魔教的人,被困死在這洞中,定然是恨死了五嶽劍派的人。”
如此一看,令狐沖卻是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任盈盈,覺得她和一般的魔教中人區別太大了。
葉千秋和風清揚往石壁上看去,但見石壁上又是刻著字,又是刻著許多個小人。
什麼張乘雲張乘風盡破華山劍法。
什麼範松趙鶴破恆山劍法於此。
那些人形,每兩個人形一組,一個使劍而另一個使斧,粗略一計,少說也有五六百個人形,顯然是使斧的人形在破解使劍人形的劍法。
風清揚顯然也看到了這些,他倒是沒想到魔教的十長老會在洞中留下破解各派劍法的招數。
只聽得他負手道:“這些魔教長老,也倒是些了不起的聰明才智之士,他們將五嶽劍派中的高招破得如此乾淨徹底。”
“只不過他們不知道,世上最厲害的招數,不在武功之中,而是陰謀詭計,機關陷阱。”
“倘若落入了別人巧妙安排的陷阱,憑你多高明的武功招數,那也全然用不著了……”
說著抬起了頭,眼光茫然,顯是想起了無數舊事。
這時,葉千秋從旁笑道:“武功還是要看什麼人使用,縱使是在平平無奇的武功,只要落在了不平凡的人手中,亦是厲害的招數。”
“單以武學而論,這些魔教長老們離上乘武學之門還差的遠。”
“他們或許不懂,招數是死的,發招之人卻是活的。”
“死招數破得再妙,遇上了活招數,免不了縛手縛腳,只有任人屠戮。”
“這個‘活’字,卻是習武之人的訣竅。”
“學招時要活學,使招時要活使。”
“倘若拘泥不化,便練熟了幾千萬手絕招,遇上了真正高手,終究還是給人家破得乾乾淨淨。”
令狐沖在旁邊聽著,道:“到了師祖這般境界,定然是可以化腐朽為神奇的了。”
風清揚也在一旁道:“五嶽劍派中各有無數蠢才,以為將師父傳下來的劍招學得精熟,自然而然便成高手。”
“俗話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
“熟讀了人家詩句,做幾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