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只見一人亦是騎著一匹馬從遠處的山路間朝著這邊寺院門口行來。
那是一個身披青藍色垂地長袍的人,他身軀屹立在馬背上,雄偉如山。
他那一頭烏黑的頭髮在頭頂上紮成髻,一手牽著韁繩。
雖然還未看見那人的五官輪廓,便已經感覺到從那來人的身上散發出一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氣概。
待那人策馬走的近了。
三人方才看清楚了那人五官。
那是一張沒有半點瑕疵的英俊臉龐,雙眉下嵌有一對像寶石一般閃亮生輝,神采飛揚的眼睛。
寬廣的額頭顯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靜中帶著一股能打動任何人的憂鬱表情。
此時,那人顯然也看到了葉千秋三人。
他在離著三人大概還有三丈之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當他的目光落在了石之軒的身上時,便再也沒有離開過。
只見他眼中泛起精芒,臉上出現了一種又興奮又莫名的恨意。
而石之軒看向那人,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朝著一旁的葉千秋說道:“閣主,是宋缺到了。”
葉千秋的目光落在宋缺的身上。
當他看到宋缺的第一眼,他便早已經猜出了宋缺的身份。
因為,宋缺和宋師道是父子,二人的面貌還是有些相似之處的。
此時的宋缺兩鬢白霜,臉上並沒有絲毫衰老之態。
那兩鬢白霜反而給他增添了高門大閥的貴族氣派,儒者的風度。
他就停在那裡,就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
他那均勻優美的身型和淵亭嶽峙的體態,的確有不可一世的頂尖高手的醉人風範。
天刀之名,響徹江湖多年。
今日,卻是想不到在這淨念禪院外面偶遇了。
此時,只聽得坐在馬背上的宋缺,面上好似淡然自若的緩緩說道:“石之軒,多年不見了……”
這一句話之中,充斥了很多情緒在裡面。
即便宋缺的語氣好似十分淡然。
但是,葉千秋卻從他的話語當中聽出了一種恨意。
一種刻骨銘心的恨意。
葉千秋好似有些明白,宋師道為什麼會是個情種了。
這好像是從他爹宋缺這裡遺傳來的基因。
絕對的親兒子啊。
宋缺和石之軒有仇嗎?
站在宋缺的角度來說,當他知道了碧秀心被石之軒害死的時候,他就和石之軒有了仇怨。
在和梵清惠相互傾心之前,宋缺可先是被當年的碧秀心給俘獲了的。
“我在嶺南等了你十八年……”
“卻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石之軒。”
宋缺的聲音繼續傳了出來。
石之軒看著宋缺,就好像在看著一個可憐人。
他根本沒理會宋缺,他也不知道宋缺的舔狗心態,即便是明白,那又如何呢?
與他何干?
“閣主,我們該進去了。”
石之軒直接無視了宋缺。
而是和一旁的葉千秋說道。
葉千秋微微頷首,他和宋缺又不熟,而宋缺能出現在這裡,很顯然和梵清惠脫不了干係。
畢竟,宋缺是老舔狗了……先舔碧秀心,再舔梵清惠,碧秀心都死了這麼多年了,還對石之軒耿耿於懷,也是沒誰了。
葉千秋笑了笑,道:“走吧,是該進去了。”
陣陣梵唄誦經之聲,悠悠揚揚的似從遙不可知的遠處傳來,傳遍寺院。
三人如入無人之境,直接進入了淨念禪院的大門。
宋缺看著已經進入淨念禪院的三人,眼中不禁冒起火焰來。
石之軒竟然將他當作了空氣?
宋缺心頭恨意驟然加劇了許多,不過,他顯然沒忘記,今天到淨念禪院是來幹什麼的。
他到底是天刀,還不會讓自己的情緒,左右了自己,他暫時將心頭的怒火壓制。
翻身下馬,進了淨念禪院。
他有些奇怪,剛剛聽到石之軒稱呼他身邊的那個道人“閣主”。
能讓石之軒態度恭敬的人,會是誰呢?
石之軒又為何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淨念禪院。
宋缺心頭的疑惑很多。
這一趟,他來淨念禪院,是因為收到了梵清惠的一封信。
信中提到了一個人,是天機閣閣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