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便已經到了趙志敬的身旁,小龍女一抬手,便伸手向趙志敬的胸口輕輕按去。
“你最好還是別胡說的為好。”
小龍女饒是很生氣,也沒有罵出什麼髒話來。
或者說,她本來也就不會罵人。
此時,她的玉女心經早已練成,這一掌按出無影無蹤,而玉女心經又是全真派武功的剋星,趙志敬伸手急擋,不料小龍女的手掌早已繞過他手臂,按到了他胸口。
趙志敬一擋落空,大吃一驚,但對方手掌在自己胸口稍觸即逝,竟無半點知覺,當下也不在意。
趙志敬冷笑道:“你摸我幹什麼?我又不是你那小白臉徒弟……”
結果這話還沒說完,突然雙目直瞪,砰的一聲,翻身摔倒在地,已然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坐在席間的孫不二和郝大通看見師侄受傷,急忙搶出將其扶起,只見他血氣上湧,漲得滿臉通紅,好似醉酒一般。
孫不二冷笑道:“好哇,你古墓派當真是和我全真派幹上了。”
話音一落,“唰”的一聲,拔出長劍,就要與小龍女動手。
郭靖見狀,急忙躍身而出,攔在雙方之間,勸道:“咱們都是自己人,且慢動手相爭。”
緊接著,郭靖急忙朝著楊過說道:“過兒,雙方都是你師父。”
“你趕緊勸大家回席,再分辨是非不遲。”
小龍女從來沒有想過這世上竟有趙志敬這等說話不算數的奸險背信之人,心中極是厭煩,牽著楊過的手,皺眉道:“過兒,咱們走吧,再也不見這些人啦!”
楊過聞言,心中雖有怒氣,想要打殺了趙志敬這等無恥惡賊。
但也知道,眼下有郭伯伯在場,自己絕對難以將趙志敬這惡徒給殺掉。
不如,先隨姑姑離開,找機會,再幹掉趙志敬。
這時,只見孫不二長劍閃動,喝道:“打傷了人,就想一走了之嗎?”
郭靖見雙方就要大打出手,正色說道:“過兒,你可要站穩腳跟,好好做人,別鬧得身敗名裂。”
“你的名字是我取的,你可知這個‘過’字的用意嗎?”
楊過聽了這話,心中一震,突然想起童年時的許多往事,想起了少年時在全真教被人諸般折辱。
郭靖對楊過愛之切,就不免求之苛,責之深。
本來先前聽到楊過一番言語,又見他武功不弱,已經長成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正是欣慰無比的時候,但趙志敬的話卻是猶如一把刀子插在了他的心上。
他現在心中著急的很,語氣也就特別嚴厲。
“你過世的母親定然曾跟你說,你單名一個‘過’字,表字叫作什麼?”
楊過記得母親確曾說起,只是他年紀輕輕,從來無人以表字相稱,幾乎自己也忘了。
此時,聽郭伯伯提起,只好答道:“叫作‘改之’。”
郭靖厲聲道:“不錯,那是什麼意思?”
楊過想了一想,記起黃蓉教過的經書,說道:“郭伯伯是叫我有了過失就要悔改。”
郭靖語氣稍轉和緩,說道:“過兒,人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這是先聖先賢說的話。你對師尊不敬,此乃大過,你好好的想一下吧。”
楊過一聽,當然不願意,他指著趙志敬道:“若是我錯了,自然要改,可是他……”
“他打我辱我,騙我恨我,我怎能認他為師?”
“我和姑姑清清白白,天地可鑑、日月可表。”
“我有何錯?”
楊過現在的擰勁兒也上來了。
他現在其實只要和郭靖解釋一下,說他其實那時是在和小龍女練功。
憑藉郭靖對他的愛護,自然會相信他。
但楊過幼年時便受人欺壓,遇事從來不忍。
雖然跟著葉千秋三人日久,眼界開闊提升了不知多少。
不會和一般人去見識什麼。
但,趙志敬現在正是將他的逆鱗給戳破了。
他豈能一忍再忍。
他也不想去和郭靖再解釋什麼。
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罷。
我楊過又有何懼之?
楊過侃侃而言,理直氣壯。
郭靖的機智口才均是遠遠不及,怎麼能說得過楊過。
雖然心知他行為大錯特錯,卻不知如何向他說清楚才是,只道:“這個……這個……你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