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秋道:“那沖虛道長,可知曉張真人為何要刻下這十八字?”
沖虛道長聞言,搖頭道:“這個,我卻是不知曉了。”
“不過,想來,他老人家定然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才會在傷心痛苦之時,刻下這喪亂帖十八字吧。”
葉千秋道:“這話說的倒是在理。”
沖虛道長又道:“先生上天柱峰來,便僅僅是為了觀摩我創派祖師當年所留下的遺刻嗎?”
葉千秋道:“那倒也不是。”
“貧道上武當山來,其實也不是專程來天柱峰一觀。”
“武當山的其他地界,貧道也是會去看一看的。”
“畢竟,武當山乃是道家聖地,從漢末至魏晉隋唐時期,便一直是求仙學道者的棲隱之地。”
“貧道也是道家修行子弟,尋訪這名山大川,也只是隨心而至。”
沖虛道長聞言,側目打量葉千秋一番,方才說道:“原來先生也是修道之人。”
“先生是如何認得我的?”
葉千秋笑道:“貧道雖然和沖虛道長從來沒有見過,但,沖虛道長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
“武當山雖然是高道隱士匯聚之地,但能有沖虛道長這般武學造詣的,恐怕也沒有幾個。”
“所以,貧道便隨口猜了猜。”
沖虛道長在旁聽了,臉上泛起笑意,眼中卻是閃過驚愕。
他先前藏身之地極為隱秘,本想是在暗中先觀察一番。
但是,沒想到他剛剛落腳,便已經被眼前這人發現了蹤跡。
此人的耳力非凡,已經到了十分恐怖的境地。
這等實力,恐怕已經和少林寺的那位宿老、還有魔教的那位老不死不相上下了。
沖虛之所以敢如此肯定,那是因為他當年曾經拜訪過少林寺的那位宿老。
彼時,他是和剛剛接任少林方丈的方證大師一起去拜謁那位老前輩。
二人尚離那位宿老所在的閉關之所有很長一段距離。
但那位宿老與他們相隔數里,依舊能察覺他們二人的蹤跡。
那件事到現在算起來,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這二十年間,他的功力更甚從前。
但眼前這人,居然還能如此輕易的發現自己的蹤跡。
所以,他才由此推斷,眼前之人的功力不在那少林宿老、魔教老怪之下。
只是,這樣的人物,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沖虛道長滿肚子疑惑,而且更是擔心。
如此人物,到了武當山。
若說他只是路過來看看風景的,他沖虛是一點都不信的。
不過,他也不好急切的表現出什麼來。
這時,只聽得葉千秋指著那崖壁下的山洞說道:“聽聞張真人年輕的時候在天柱峰上悟道,渴飲山泉,飢餐野果。”
“在一山洞中苦思七日七夜,方才將一身所學豁然貫通,領會了武功中以柔克剛的至理,創出了輝映後世、照耀千古的武當一派武功。”
“這山洞莫非就是他當年的悟道之地?”
沖虛道長聞言,面帶奇色,從旁說道:“先生是從何處聽來的這關於我派創派祖師得事蹟?”
葉千秋聽了,笑道:“道聽途說罷了,怎麼?”
“是不是傳聞有誤?”
沖虛道長聞言,只說道:“那倒也不是,這山洞的確是三豐真人曾經的悟道之地,只不過,先生所說的七日七夜之事,倒是連我也未曾聽過。”
葉千秋聽,淡淡一笑,道:“沖虛道長不介意貧道進去一觀吧。”
沖虛道:“那自然是不介意的,先生請自便。”
葉千秋聞言,早已經朝著山洞之中邁步而去。
沖虛在後看著,心中一動,也急忙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