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
方雨潔自嘲地搖了搖頭沒有解釋。她站起身來,走到旁邊的木櫃前拉開門板,取出兩隻闊口玻璃杯,還有一瓶已經開封,只剩下三分之二的白酒,重重擺在桌面上。“嘭”的一聲拔掉瓶塞,舉起瓶子挑釁般地衝林翔舉了舉,說:“要不要來一點兒?”
林翔對她的舉動顯然感到意外,不過也不介意,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認真地說:“你的變化,實在太大了。”
“用不著懷疑我的身份。”
方雨潔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了笑,將兩隻杯子倒滿,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抿了一大口,噴吐著酒氣說:“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檢測我的血樣。我還是我,不是那些空有外表卻沒有**思維的複製人。”
林翔對這番話置若罔聞。他側過身子,看了一眼酒瓶壁面上殘破的“五糧液”標籤,平靜地說:“製造一個受人崇拜的神,究竟有什麼意義?”
“我們需要偽集,也需要掩飾一”
方雨潔低頭看著盛酒的玻璃杯,冰冷且帶有幾分倦怠地說:“你不明白從最初建設新京的時候開始,東部邊境地區的n332基地就已經被骷髏騎士團控制。整整七十三年時間,無論我們發動何種程度的攻勢,n332從未被攻陷過,騎士團的守備區域也絲毫沒有變化。你能夠想象嗎?我們甚至連滲透或者前移一步都無法做到。
那塊地方臨近海邊,除了我們,還必須承受來自“上帝之劍”的壓力。
呵呵你能想象嗎?以我們擁有的軍力,竟然一直無法將他們徹底滅殺。即便偶爾小勝,也會被他們重新趕回原來的邊境線外。”
這番話帶給林翔的震撼極大,他微微抽了抽眼角,遲疑著問:,“沒有動用大規模殺傷力武器?”
,“我們擁有五千萬噸級的核彈頭,也有強腐蝕n的改良型糜爛毒氣。然而我們什麼也不能使用。誰也不知道骷髏騎士團的實力究竟如何,也不清楚他們是否會使用相同的手段進行報復。他們的核心位於北美,那裡已經超出了正常攻擊範圍之外。我們無法承受任何損失”
沒有足夠的情報與資料,不可能冒險。”方雨潔的聲音冷漠不變:,“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維持。有了金天正這個被神話的偉大領袖,再加上對所有非議者執行嚴厲懲處的政治監察委員會,才能夠把那些對領袖言行和現有制度不滿的精銳士兵、學者集中起來,以,“反萃命”罪押解到指定區域。表面上看來,他們的確是在接受勞動改造。實際上,卻是建立新的基地,在遠離新京與骷髏騎士團關注的偏僻地帶,另外編成新的軍隊和定居點。”
“這是一個非常龐大,也必須在極其秘密狀態下進行的計劃。作為必不可少的偽裝,我們營造出對獨裁者的絕對臣服。要保住那些已經離開,並且登出檔案,在資料上註明已經,“死亡”的人,就必須真正殺掉另外一批無足輕重的人物,同時建立一些真正用於監管罪犯舟勞改農場。當然,按照舊時代的觀點,他們其實算不上什麼罪人,頂多就是言談舉止過於烈,思維方式頗為偏而已。但是我們毫無選擇一一要達到目的,就一定要作出犧牲。他們的命運,從開始就註定屬於要被放棄的那一部分。何況,他們也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類,而是初代複製人的自然誕生物種。”
林翔慢慢地喝著酒”沒有發表評論或者反駁。
一種難以言語的莫名悲哀與憤怒,正在腦海深處漸漸清晰,膨脹。
他想起了李嘉俊、李自翔,還有那些被自己從血石城礦區救出來,狠狠刻劃掉左臂上獨星紅旗的共和軍戰俘~
即便身為奴隸,他們也仍然保持忠誠。不是對於偉大領袖”僅僅只是曾經生活過的那片貧瘠熱土。
六十三勞改農場裡的囚犯,仍然還是哥監獄長孔彪肆意凌辱的玩具。永遠不可能有人去拯救他們。西部軍區的後勤供應依舊困難,士兵和平民和從前一樣吃不飽。他們的處境不可能被改變,這種情況甚至可能一直要持續到他們的第二代、第三代所有的一切,都在,“國家利益”這四個冠冕堂皇的大字面前”徹底變得弱不可及,微不可視。
個人必須服從於全域性。這句口號從舊時代一直喊到廢土,殘酷、
血腥”人們永遠看不到悲痛絕的小人物,歷史也只會記載屬於國家的燦爛與輝煌。
“這樣做值得嗎?”
林翔能夠聽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酒精的強烈刺”使大腦產生出一股遊走在憤怒與爆發邊緣的亢奮“一他並非沒有大局觀。為了實現目的,在帝都,直接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