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有族員被賣做奴隸,但即便是最糟糕的情況,自己也能拿出應對辦法。畢竟,利益交換是人類社會永恆不變的實質性問題。只要有足夠的好處,盧頓家族就能得到安全保障和新的收益領地。然而。。。。。。他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征服者,竟然要直接取消自己的族長頭銜。
想到這裡,勞爾斯連忙朝前跪行了幾步,分開顫抖的雙臂,用充滿畏懼和幾近變調的聲音說:“閣下,我。。。。。。我還可以敬獻更多的貢品。如果您需要。。。。。。”
“你給我閉嘴————”
林翔根本不理會勞爾斯的哀求,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黑色的眼眸中閃爍著戲謔和冰冷的光,他凝望著滿頭大汗的勞爾斯,一字一句地說:“我是個非常公平的人。如果從開始的時候你就選擇對我保持忠誠,那麼我也會給予你足夠的,也是相應的待遇。加爾加索尼城堡裡埋藏的財富真的僅僅只有這些?搜遍整個索斯比亞,佔據龐大領地數十年的積累,隨便拿出兩箱黃金珠寶和幾個女人來當作貢品?呵呵。。。。。。你以為是在用殘羹剩飯打發荒野上的餓鬼嗎?還是覺得你那顆活了六十多年的腦袋裡,有著能夠超越任何人的高深智慧?”
冰一樣的寒冷,透過薄薄的布料順著跪倒在地面的膝蓋,一直慢慢透入**,上升擴散到渾身上下每一個角落。勞爾斯只覺得後背中猛然竄起一層潮溼粘黏的冷汗————林翔的話說得再清楚不過,他立刻知道自己已經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自己根本就不應該抱有討價還價的念頭,更不應該妄圖藏匿下足夠多的秘密財產。盧頓家族本來就不是擁有進化血統的變異人。商業,是索斯比亞的立足根本。如果有強大武力作後盾,當然可以利用物資壟斷,或者分批進貢的方法延續家族並且保住權力。可是,高高坐在覲見臺上的這個年輕人,即不是以往那些與索斯比亞有利益關係的客戶,也不是能夠任由控制或者欺瞞的家族成員。他很英俊,有著一張連女人看了也會覺得嫉妒的臉。可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冷漠殘酷的氣息,卻使得連自己這種老奸巨滑的商人都感到畏懼。
“閣,閣下。。。。。您誤會了,我。。。。。。我絕對沒有,沒有想要。。。。。。那個,我的意思是說。。。。。我會把。。。。。。我要給您。。。。。。請,不要。。。。。。”
勞爾斯額頭上的冷汗密密麻麻涌了出來。他低著頭,微顫的眼睛裡迅速閃過緊張思慮的目光,大腦以超過正常情況數倍的速度瘋狂運轉著。他絞盡腦汁想要找出一個解決危機的方案,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一分鐘,也許只有幾十秒,甚至更短,但是不管怎麼樣,想要保住手中掌握的一切,完全取決於林翔的態度。
他結結巴巴地說著話,聽起來似乎整個人的身體都被恐懼佔據,連思維和說話能力都無法變得順暢。
年齡與陰謀成正比。儘管面臨危局,勞爾斯仍然在竭盡全力為自己爭取到足夠的思考時間。混亂且不連貫的話語,的確能夠使上位者聽起來感到滿足,也可以緩解緊張沉悶的氣氛。雖然從中獲得的時間僅僅只有幾秒鐘,可是對於拼命尋找解決問題方法的勞爾斯而言,卻顯得無比珍貴。
林翔絲毫沒有想要回答勞爾斯混亂無序話語的意思,他側過身,從後腰抽出口徑粗大的M500手槍,隨手撥弄了一下位於槍身中間的轉輪,飛速旋轉的金屬齒槽與槍管凹處緊密扣合,發出輕微“咔嚓”聲的同時,他也面無表情地平平抬起握槍的右臂,對準跪趴在面前五米多遠地面上的勞爾斯。
也許是察覺到即將臨近的危險,勞爾斯猛然抬地頭,目光驟然觸及正指自己眉心的粗圓槍口。瞬間微縮的瞳孔根本來不及觀察握住槍柄林翔臉上的神情,停留在大腦思維空間裡唯一的,也是最後的畫面,只剩下冰冷烏黑,散發出可怕死亡氣息的金屬槍口。
“砰————”
炸開的頭顱,在勞爾斯肩膀上猛然飛濺起一片溫熱的血肉濃漿。強大的爆能,使堅硬的頭蓋骨分裂成數塊大小不一的散片。肩膀中央孔洞的頸腔裡噴湧出粗大的血泉,勞爾斯的身體維持著半跪在地面掙扎的姿勢,雙手高舉,彷彿想要抓住某種能夠當作依靠的物體。僵硬怪異的姿勢足足定格了三秒鐘,才忽然如同失去能量供應的機器瞬間終止運轉,傾斜、側歪,重重摔倒在冰冷的地面。
所有跪在大廳裡的盧頓族員呆呆地看著這一幕,他們完全忘記了恐懼和反抗。麻木的思維使他們大腦一片空白,他們並非沒有見過死亡,只是做夢也想不到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和顏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