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用玉米粉和黑麥糊混合烤制的粗餅乾,放進口中慢慢咀嚼著。
除了五百元酬金,每個參與護送的人,還可以得到兩公斤這種塊狀食物。
乾硬的玉米顆粒吃在嘴裡很糙,沒有脫淨的麥麩扎得口腔生疼,舌尖上不時傳來輕微的苦澀和麻癢,即便如此,人們依然吃得很香,偶爾掉下一點渣粒,也會用指頭蘸著口水把它重新塞進嘴裡。
想要在被汙染的土地上種出乾淨的作物,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在岩石鎮的時候,林翔曾經見過流民耕種。他們利用簡單的器械挖開地表的輻射層,從兩米以下的深處取出土壤,以潔淨的地下水澆灌栽培。氣候無常加上過於強烈的紫外線,使作物收穫量通常只能達到舊時代的一半。空氣中沉積下來的輻射塵和酸雨又會形成新的汙染,收穫季節過後,就必須重新挖掘新土,重複單調繁重的勞作。
與記憶中舊時代的各種精美食物相比,這種粗糙的餅乾簡直就是泔水中的垃圾。但是在餓得快要瘋的人們看來,只要是身體可以接受的任何輕度輻射食品,都是賴以生存的最大倚仗。
林翔沒有對王彪兇殘舉動提出質疑。五車食物的價值,幾乎相當於舊時代的等量黃金。沒有槍的男人和瘦弱的青年,的確不適合這種極度危險的行動。與其到時候反受其害,不如趁早把混亂的苗頭徹底掐斷。
這就和未經訓練的平民,永遠不可能編入精銳作戰部隊是同樣的道理。
殘破的公路,蜿蜒伸向遠方。
車隊保持著八十碼左右的勻,這些經過特殊改裝的車,前端都裝有全鋼打造的角形斜向剷鬥。任何敢於擋在行進路上的阻攔物,都會被巨大的衝擊力和鋒利的鏟尖撕得粉碎。
王彪抱著一枝裝滿子彈的突擊步槍坐在車蓬正前方。粗硬的短根下,露出青灰色的頭皮,高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