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來送死的裝甲車犧牲的非常壯烈,被穿甲彈芯從車首貫穿到車尾,滿車人一個也沒逃出來。就連跟在它後頭的伴隨步兵都被迸裂的彈片撂倒好幾個,一時間攻勢受阻。
可這一炮也給另一面的那輛m60提供了機會。當週青峰的炮塔掉頭時,它有充足的時間堂而皇之的開上公路,炮口穩穩瞄準了周青峰所在的坦克。
諾娃正負責照顧這一面,可她的重機槍連裝甲車都對付不了,更別提對付坦克了。她尖聲驚叫道:“戴頭盔的,我們有大麻煩了!”
周青峰自然知道是什麼麻煩,他用最快的速度給炮膛重新裝彈,並且調轉炮塔要跟對手一決雌雄。為此他甚至連續動用‘機敏過人’爭奪時間。
由‘殺氣凜然’強化後,周青峰最多可以連續時停六秒。之前他動用過一次‘機敏過人’,也就剩下五秒。可m60的炮塔轉動半周需要七點五秒,無論他如何爭取時間也來不及了。
‘機敏過人’是以消耗體力為代價的,哪怕周青峰累到死也沒辦法繼續延長。而就當他炮口還差至少六七十度,敵人的坦克不但停穩了車身,炮口也早就鎖定了他。
**,這下真的來不及了!
最後一刻,周青峰果斷放棄轉動炮塔。他伸手哐噹一聲推開了車長指揮塔的艙蓋,雙手一託諾娃的腰就把她給推了出去。他自己也同時敏捷的炮塔內鑽出來。這時候還待在坦克內就是等死了!
諾娃此刻急的身體發抖,周青峰也是滿頭大汗。他判斷錯誤導致體力耗盡,一貫生龍活虎的他這一刻居然脫力。兩人居然卡在炮塔上出不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概百米外哪門指著他們的炮口。
這下出糗了,要完蛋嘞!
轟的一聲巨響……,對面那輛m60突然爆炸!
跟著天空上傳來連續不斷的鐵翼呼嘯,十幾架飛機彷彿憑空出現,大馬力航空發動機的嗡鳴響徹全場。雨點般的炸彈落下來,轟隆轟隆的將周圍的地面給鋪滿了。
俯衝的戰機投彈後再次拉起,轉向,又殺了回來,機翼下的兩挺機槍開始犁地。嗵嗵嗵的火力攢射將地面打出一條一條的火線。無數人在硝煙和彈丸中或鬼哭狼嚎,或四下亂跑,或趴地懺悔。
整個戰場以周青峰所在的坦克為中心被反覆蹂躪,原本還嚴密不可逃離的包圍圈此刻變得零散混亂。都要等死的諾娃環視這一幕,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感覺自己是不是突然間穿越換了時空。
倒是脫力的周青峰雙手一鬆,整個人軟塌塌跌回炮塔內。他坐在車長的位置上,頭靠著堅硬冰冷的炮塔內壁,喘著粗氣,一動也不想動了。
空襲持續了五分多鐘,原本圍困周青峰和諾娃的衛隊徹底崩解,死傷無數。機群撤離時,領隊的戰機還特意從周青峰的坦克上空掠過。諾娃看到機艙內坐著的似乎是個得意洋洋的女人。
兩人對視的那一刻,諾娃覺著對方似乎還特意瞄了眼她那件依舊系在炮管上的大紅色內衣,神情挪揄。
“哼……,槍炮與玫瑰,這有什麼不妥嗎?”諾娃驕傲的昂起頭,向天空還以不屑的表情。她丟下累成死狗一樣的周青峰,跳下炮塔在戰場上轉了一圈。
整個戰場死傷無數,車輛和人體的殘骸隨處可見,一公里範圍內到處都可以看到彈坑彈痕。諾娃找到一輛損壞被拋棄的裝甲車,從車上抽了一桶柴油拎著回來。
此時周青峰稍稍恢復點力氣,也從炮塔內鑽了出來。他靠在老‘巴頓’的履帶邊吃著隨身帶的食物補充體力,還對諾娃說道:“你哪裡弄來的柴油?”
“我就是有本事弄到。”諾娃朝坦克的油箱裡灌上柴油,重新啟動坦克上路。歷經磨難之後,周青峰懶懶的坐在炮塔上隨著坦克搖搖晃晃,兩個人就這樣繼續撤離。
又跑了大概兩小時,天邊飛來一架慢騰騰的運五,直接降落在高速公路上。上飛機之前,諾娃拉住周青峰道:“拍下來。”
“拍什麼?”
“槍炮與玫瑰。”諾娃此刻倒是灑脫。她指向歷經劫數,伴她虎口脫險的老‘巴頓’,以及老‘巴頓’上面那件飄來蕩去的紅色內衣,“我認同你的觀點,代表陽剛的坦克和代表陰柔的女性在一起,總有種特別的美!”
哈哈哈……,我瞎胡扯的!
周青峰大笑的啟動自己的臂環計算機,拍下了以夕陽和荒野為背景,經歷硝煙和戰火考驗的‘槍炮與玫瑰’。
收回自己的內衣後,兩人搭乘前來接應的運五上天。幾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梅里達市的機場上。市裡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