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整個教室裡響起一陣哀嚎,就沒有不叫苦的。
“那如果允許你們不上課,你們高興嗎?”錢德拉又問道。
教室裡瞬間安靜,這個問題顯然有些敏感。好些人不想回答,或者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教室外的安吉和尤金也豎起耳朵,關注錢德拉和學生們的互動。
一個年齡大些的學生帶著嬉笑的表情說道:“我們很樂意學習,我們都很高興有學習的機會。”
這話聽著就言不由衷。
錢德拉又問道:“午餐肉好吃嗎?”
“好吃,好吃,好吃!”教室裡再次響起亂哄哄的笑聲,大家對吃的興趣顯然都很大。
“那麼現在每週考試後,有多少人因為考試過不了而再也吃不上每天的夜宵午餐肉?”
這又是個沉重的問題,但似乎事不關己。
錢德拉麵前幾個人相互對視幾眼後,有人壯著膽子說道:“開始很多人不喜歡夜裡被叫來上課,也沒想到考試過不了真會被踢出軍團。頭一次考試有三十多人被開除了。”
“然後呢?”
“過去哪怕不跟迪亞戈政權幹活,再苦也能找到點東西吃,哪怕打零工也行。可現在軍團來了,所有的一切都歸軍團管,根本沒有打零工的機會,哪怕夜裡亂走都不被允許。很快就有人被餓死了。”
“所以……。”
“所以被開除的人越來越少,大家都怕了。上週只有五個人被開除,這周……,大家都很用心的學,應該更少人被開除。不過上的課也越來越難,我們學的非常費力。”
唉……,教室裡不斷響起長嘆聲。所有人都露出滿滿的憂愁。於是錢德拉又把之前的問題再問一次,“如果允許你們不受任何懲罰,你們還會來上課嗎?”
剛剛回答問題的學生沉默了一會,張張口猶豫幾次說道:“我不知道該如何說。雖然很苦,但學點東西應該還是有用的。比如口頭傳遞訊息總是不穩妥,能書寫和看懂文字就好多了,哪怕最簡單的都行。
我們也知道學得越多,生活就能越好。不過我們都希望軍團長能稍微寬容點。我們資質太差,老師都說我們基礎為零,如果能多給我們一點學習的機會,我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是啊,是啊,是啊……,教室裡一群人連連點頭。在他們看來眼前這個老頭肯定身份不同尋常,下意識的就向其訴苦,希望能得到寬限。
站在窗外的尤金聽著心頭髮惱,低聲說道:“這些人真愚昧,簡直是患上斯特哥爾摩綜合徵。別人欺凌他們,他們居然上癮了,還說什麼會繼續努力,他們……,他們應該……。”
尤金想說‘應該反抗’,只是他自己都知道‘反抗’是不太可能的,而搜腸刮肚又想不出其他應對辦法。他自己代入那些學生的處境,就發現除了拼命學外,根本無路可走。
真是氣惱!
“幾百萬人將要接受夜校學習,難道極光軍團就吃不窮?”尤金想來想去,只能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問題。他手裡還握著那盒吃了沒兩口的午餐肉,想想用這東西喂幾百萬人也是絕大的負擔啊。
同樣在教室窗外的安吉也順著這條思路想下去,可她知道的更多些,“沒必要同時培訓幾百萬人,一次十萬就非常合適,這樣負擔就輕得多。
至於食物供給,維克多的部下特別擅長養豬種菜。他在古巴就乾得很不錯,梅里達市也已經成了極光軍團的後勤生產基地。
而墨西哥城周邊的農業條件也很好,只要一年甚至半年時間他們應該就可以完成糧食自給。更可怕的是他們已經打通了東方航線,說不定已經能得到源源不斷的補給。
當然了,維克多夠狠心,他不會在意死掉一批沒用的廢物。我媽媽說他是天生的統治者,該冷漠無情的時候絕對不心軟。”
聽起來情況真的不利……。
“幸好他們軍力還不強。安吉小姐,我認為你應該向你父親建議遏制極光軍團的發展,要出強有力的制裁措施。”尤金煞有其事的說道。
安吉‘哈哈’了一聲笑。她心說要是能制裁的話早制裁了。而至於遏制什麼的更是無稽之談,現在兄弟會正在討論拉極光軍團入夥呢。光是一個‘自由貿易’就已經拉攏了不知多少兄弟會高層。
“我認為這事必須儘早規劃,比如扶持反對派,推行民主競選,反對獨裁統治,……。”尤金還覺著自己想到主意挺不錯,“過去美利堅對付****都用這套。”
安吉一翻白眼都懶得反駁,而在兩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