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尼婭打算今後就待在韋拉克魯斯市,這裡交通發達,人口眾多,關係網深厚,又遠離能掣肘她的勢力。這個野心勃勃的女人覺著自己是如魚得水,“我們的阿方索總督還真是有意思,我居然差點殺了他,早知道他這麼有用,我就應該去勾引他。”
“唯一叫人不高興的就是‘生物材料處理廠’了,這簡直就是恥辱啊!”靠著出售各種醫藥物資,達尼婭在市裡輕鬆買下一棟大宅院,還有二十多號僕人。可只要看到滿大街亂竄的魯賓,她就一肚子的火氣。
韋拉克魯斯的市政設施有點像上個世紀的華夏,街道上都是一兩層的矮房,沿路滿是各種亂拉的電線杆。而不同的是城市的各個角落裡佈滿乞丐般的難民,他們為了爭搶工作和食物而天天發生大規模的械鬥。
為了招募到合格的工人,魯賓向港口區的醫療隊求援,醫療隊好歹能幫他進行初步篩選。於是招募年輕女性的醫療隊又多了一項業務,他們會對體檢合格的人發出詢問——你想要份工作嗎?
一天工作十四個小時,兩頓飯一干一稀,提供住宿和安全保障,幹得好有肉塊獎勵。
工作?真的給我一份工作嗎?每一個被詢問的人都露出難以置信的喜悅,這年頭能讓人活下去的工作可太難的了。而醫療隊還提供工作的訊息也不脛而走,更多人跑來這裡碰運氣。
“呃,我只需要一百個人,結果給我送來三百多號。”當魯賓看到自己的人手時,烏壓壓的人群都能把他也淹沒。他把自己帶來的十多名親信當幹部,把這三百多號人管理起來。
“聽著,你們老老實實給我幹活,努力幹活,任何搗亂的人將會立刻被清除。”魯賓拎著個大喇叭,把三百多號苦力指揮的團團轉,“首先我需要一個堆場。”
魯賓在韋拉克魯斯的港口附近修建堆糞場,然後命令苦力推著木板車,去市裡到處收集糞便。但不管怎麼樣,當好幾百人滿大街找屎的情況出現後,‘生物材料處理廠’的名聲算是打出去了。
窮人為了活命,才不會管名聲好聽不好聽,只要能換一頓飯吃就行。反正找屎這事總比找吃的容易,於是乎更多的人自發的從各個地方給魯賓從來了各種糞便,魯賓只要定個價格收購就可以了。
每天都有大量的人給堆糞場送貨。為了壟斷糞源,甚至有人跑出來當糞霸。雖然初步只有韋拉克魯斯市建立了收糞網路,但一個聚集十來萬人口的城市,每天產生的糞便都是以百噸來計算的。
這亂中有序的景象讓一直關注此事的達尼婭很是奇怪,她原以為這事就是個鬧劇。可看到收集糞便的事情雖然有些磕磕絆絆,但總體進行的很順利,她不禁陷入深思,“難道這事真的有很大利益不成?”
自從‘阿方索總督’跟盧拉對挑,那個被人看做白痴的總督大人一直在讓人感到驚奇,可他做的每一件事情最後都獲得極大收益。
而同樣的,韋拉克魯斯市上流社會的官員們也在暗地裡流傳各種猜測和疑慮。比如跟達尼婭做生意的港口管理局局長加西亞,這個貪婪的傢伙剛剛從藥品生意中大賺了一筆,可看到哪位精明小姐居然開了一家收集糞便的公司,實在叫人瞠目,“那個女人到底想幹嘛?”
每天都會有至少三十艘五百噸級別的小火輪來到韋拉克魯斯港口,它們一般都運來各種貨物,運走煤炭。可最近有些小火輪開始運輸被處理過的糞便。
“它們每天都要從市裡運走幾百噸糞便,幾乎把市裡十來萬人的排洩物統統給運走了。難道糞便比煤炭還重要嗎?”加西亞真是感到活見鬼了。
韋拉克魯斯市裡有這種不解的人很多很多,好些人都希望能看穿這其中的秘密,然後進而插一手賺錢。
“總督閣下,收糞的事情很順利,我打算進一步在墨西哥灣沿岸的十多個城市建立收集點,然後用船運回來。每天可以供應梅里達市至少兩千多噸的糞便。”折騰半個多月,風塵僕僕的魯賓返回梅里達市。
而周青峰似笑非笑的看了魯賓一眼,然後將手邊一個盒子推給了他,“魯賓,你和你兄弟法爾這段時間幹都很不錯,我很滿意。這是作為我個人給你的一份獎勵。”
“這是什麼?”魯賓將盒子開啟,只見裡面放著十六個擺放整齊的雞蛋。“雞蛋?”
“確切的說,是鹹雞蛋。雖然花費了極大的人力物力,但經過幾個月的努力,哈瓦那的養雞場終於開始小批次的出產雞蛋了。應該說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們終於獲得了一個穩定的蛋白質來源。”
雞蛋開啟,裡面是嫩嫩的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