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嗎?”駱北延的聲音離得很遙遠,低沉又有磁性,聽起來就很適合用祈使句,“我們見面談談吧。”
面談地點,駱北延深思熟慮很久。
不能太私-密,又不能太嘈雜;得有幾個人看得見,但又不能被有心之人看見。
最後他確定地點。
——主教學樓樓頂。
下方學生人來人往,這裡卻空無一人。
餘窈穿了一件高腰亞麻裙,在樓頂被冷風吹得意識模糊。
在她面前,駱北延頭髮被風吹亂,薄薄的襯衫緊貼著胸口,肌肉凸起明顯。他眉眼很是凌厲,年少時的銳氣經過許多波折後漸趨深沉,眼裡透出一種危險的平靜。
餘窈本能地感覺到他的掌控力。
身體也好,意志也好……
她完全能分辨。
餘窈看著凌風四起,說:“你是來找我決戰紫禁之巔嗎?”
駱北延沒有接上這個梗:“什麼?”
餘窈只能問:“算了,什麼事?”
駱北延微微嘆氣,把手從兜裡拿出來:“你前男友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他馬上轉學,不會再煩你。”
“謝謝駱……叔叔。”餘窈說。
她一說“叔叔”,駱北延又被膈應到了。
“你還知道我是你長輩。”他輕斥道。
餘窈覺得,他能自稱“長輩”,當然是好事。這就說明他還把姐姐放在心上,她們姐妹還有依靠。
“怎麼了……”她小聲道。
“你為什麼在我辦公室拍這個?”駱北延拿出照片,跟她對峙。
“哦……這個。”餘窈沉默。
“說話。”駱北延大聲道。
風帶走了一些音量。
餘窈仍在沉默。
駱北延的視線都要在她眉心上燒出個洞了。
她終於回答:“沒為什麼,就是那件西裝好看,突然想拍了。”
“鬼話連篇。”駱北延冷聲斥道,“你還隨身帶著那種疤痕妝,看見一件衣服就能拍?”
餘窈慢慢拉起長袖,雪一樣的肌膚露在寒風中。
她手臂上纏著細細的紅絲帶,和織毛衣的線差不多粗細。把這層遮擋揭開後,下面是細密的傷痕。上次在醫院匆匆一瞥,看得有些震驚,離遠了也顯假。但是現在在她面前,這麼近的距離,可以辨認出是真正的疤痕,而不是特效化妝。
駱北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