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
“我們在江上遇到行屍,你不是用雄黃殺了蠱蟲麼。”廉釗提醒,“我還以為‘操屍蠱’只是傳說罷了,沒想到,真有其事……”
“操屍蠱?”小小這才有了印象。剛才情況混亂,她竟然沒想起來。沒錯,師父曾經提過,“蠱”乃至邪之物,若是見到,一定要躲遠點。昔年神農世家還未閉門的之時,宗家之內有“蠱毒流”。修習此道的弟子,精於施蠱。傳說,能用蠱治病不算,還能令死屍行動。名為“操屍蠱”……不過,此派系太過邪門,逐漸被同門排擠,漸漸沒落了。難道,今天的事,還與神農有關?
“我……我當時也就是情急,隨便拿東西出來撒罷了……”小小開口,推脫道。
“不論如何,你救了眾人,也是事實。”廉釗回答,“不過,我覺得那老人家,有些可疑……”
“啊?”小小愈發驚訝。這個廉釗竟然在一天之內覺得兩個人可疑?
廉釗微微皺眉,道,“你師叔怕是也察覺了異樣,才故意在這裡留宿……今晚,務必小心。”
小小看著他,認真地點了頭。她終於知道了一件事,他不是不會懷疑,而是:既然認定了,就選擇相信……只是,這樣的自己,值得被相信麼?
三魂未定'中'
開飯的時候,溫宿和那老者都回來了。五人一起坐在飯桌前,氣氛略有些尷尬。
而那少女絲毫沒有覺察什麼,她得意地看著桌上的飯菜,開心道:“吃吧!”
小小拿著筷子,這飯能吃麼?小小聯想起先前的“操屍蠱”,實在是下不了筷。她看看坐在她身邊的廉釗,又看看坐在她對面的溫宿,這兩人連筷子都沒提。……果然,不能吃麼?
這時,就見那少女飛速地挾起一口菜,迅速吞下,一臉感激地咀嚼。
老者皺了皺眉頭,開口:“對不住了,各位,這丫頭沒什麼規矩。”
“少女天真無忌,不是什麼缺點。”溫宿平靜地回話,拿起了筷子。
小小見狀,知道這菜中應該沒動手腳,便放心地開始吃起來。
今日是寒食,她從昨晚開始就只吃過棗餅,見到葷腥自然激動。這老者竟然不過寒食,看來也是個古怪的人。她努力地扒飯,邊吃邊想。
“我已經把客房打掃好了,幾位恩人吃過飯就好好休息吧。”老者看了看小小道,“只是,家中地方狹小,要委屈姑娘,跟我家的丫頭擠一晚……”
老者話還沒說完,小小就僵住了。虎穴啊!她今天要是落單,就死定了!
“不行!”“不行!”
她還沒找藉口推託,就聽到兩個不同的聲音同時否決。她抬頭,看到廉釗和溫宿正帶著敵意互相凝視。
少女不解,“為什麼不行?難道讓她跟你們一間房不成?”
廉釗開口,“她是我的妻子,出門在外,照應是應該的。”
小小愣了愣,他是不是省掉了“未過門”?
溫宿看著廉釗,有些驚訝。但隨即不屑地開口,“在下是她的師叔,夜裡要傳她本門內力。”
小小更加愣,晚上還練功?這個藉口真是……
“哇,我不要跟你們一間房啊。”少女聽罷,連連搖頭。
老者開口,“二位恩公,女孩子家住一間房,也方便一些……”
“不行!”
又是一次異口同聲。
小小咽咽口水,怯怯道,“呃,其實,我睡這兒就可以了……”
她還沒說完,溫宿就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她只好閉嘴,吃飯。
“我陪你。”而那一刻,廉釗卻開口,說了這句話。
小小扒飯的筷子頓住了,她抬眸,看著廉釗。
廉釗淺笑一下,然後,轉頭繼續吃飯。
“那好,我就在這兒傳你內力罷……”溫宿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
小小抖了一下。不、不是吧?跟這兩人呆一個晚上?很尷尬啊!
只是,她的哀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老者無法勸動那兩人,便只好作罷。而那少女卻不自禁地一直笑,笑得含意深遠。
吃完飯,小小自覺地把僅有的兩把椅子讓給溫宿和廉釗,自己就乖乖地坐在了門檻上,假意欣賞月光下的桃花。她抱著自己的膝蓋,愁眉苦臉。沒想到啊,離得這麼遠都能感覺到那兩人彼此間的敵意。到底是哪兒來的深仇大恨?就算朝廷和東海勢如水火,這兩人也不至於這麼大芥蒂吧?可憐她夾在當中啊……
江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