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有什麼東西掉進了褲襠,又滑進了褲管。
最終,那東西順著褲管落下,砸在了他的腳面上。
“啊我的傢伙兒我的傢伙兒啊”
金玉堂倒地,捂著褲襠,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叫聲之慘,令在場的每個男人包括百里一如都覺得褲襠下一涼,就差伸手去摸摸自己的傢伙兒是否還在中軍帳中。
“還有誰敢擋姑奶奶的道兒?”
說這話的時候,貂如意的語氣十分歡喜,聲音也是柔柔軟軟的。
偏偏她的話裡透著無比恐怖的意味。
金玉堂的手下相互傳遞著眼色。
他們當然怕極了,出於本能地後退著,幾個眼光長遠的已經開始為接下來做打算。
金玉堂算是廢了,他老子金鉤能饒了他們嗎?當然不能。
早死晚死都是死。
可若是過了貂如意這關,立馬逃命,興許還有一條活路。
打定了主意,這些人退得更快了。
貂如意卻顧不上搭理他們。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尋找著無憂真人。
可那老奸巨猾的傢伙早就翻窗出船,跳進水裡,不知躲到哪兒去了,哪裡還找得見?
百里一如如夢初醒,他再次拽起貂如意,簡短地道了一句:“快走!金鉤趕到就麻煩了!”
貂如意當然也明白這道理,只好罷休,任由百里一如將她拽上他們來時所乘的一葉扁舟,又任由他打傷了十幾個潛伏在水中的對手。
三人上岸時,百里一如身上又添了幾道新傷,金鉤率人追來的船已經逼近,三人均看到了那張殺氣騰騰的臉。
金玉堂是他唯一的兒子,獨苗,心頭肉,看來今天是不死不休了。
好在天色已暗,三人剛一上岸,就有一匹白狼自岸邊的樹林竄了出來,那白狼奔至貂如意身旁,並不表示親暱,只是冷冷盯著她身後的追兵。
“嗷嗚”
白狼的叫聲悠遠,瞬間,百里一如彷彿看到樹林裡亮起了無數墨綠的眼睛。
狼群!
它召來了狼群!
百里一如心中大駭。早年他幾乎是被圈禁在百里山莊,悶頭習武,兩耳不聞窗外事,如今出來了,他自然聽說過《無雙譜》,也自然知道其上有個貂如意,善用毒,兵器是一隻南嶺紅蠍,一條烏金練蛇,一匹北漠雪狼。
如今看到白狼,他自然知道了貂如意的身份,也自然知道憑她的功夫已不需要自己的幫助。
百里一如匆匆道了一聲“告辭”,扶住郝師傅就要走,卻被貂如意攔了下來。
“你要去哪兒?”
“不勞姑娘費心。”
貂如意圍著他轉了一圈,“你有點怕我。”
“姑娘出手狠辣,誰見了都要怕的。”
“你卻不必怕,你救了我,我不會對你出手。”
“多謝多謝。”
說著話,百里一如還是要走。
貂如意“嘻嘻”一笑,“你應該聽說過我。”
“當然。”
“那你應該知道,我是個毒罐子,碰我一下就能中毒,而你……你剛剛碰了我好幾下。”
百里一如大驚,抬起剛剛拽過貂如意的右手。
緊張之下倒沒什麼感覺,此時專門留意,不由覺得這手有種麻癢之感。
“你……”
“放心,半個月內你死不了,出了半個月可就不好說了。”
見百里一如稍稍放心,貂如意繼續道:“至於解藥,我隨身倒是帶了一包,也很樂意給你,可是,剛剛逃得急,我又不熟水性,好幾次差點掉進那洞庭湖裡,幸虧你拽著我。人雖沒掉下去,解藥卻掉了,倒便宜了湖裡的魚蝦。”
混戰在即,貂如意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自顧自侃侃而談,百里一如倒是想跑,可他中了毒,還等著貂如意的解藥,自安不能跑。
唯有郝師傅急得直跳腳。
“我這老胳膊老腿,就不參與你們年輕人群毆打架了,走了!乖徒兒,回見!”
說完,他一溜煙就沒了影。
他前腳剛跑,金鉤就上了岸。
金鉤的面板並非漁家常見的黝黑,反倒是蒼白的。
還不止是蒼白,那簡直是慘白,是灰白。
若他躺在地上不動,誰看了都會覺得那是一具在水裡泡了十天半個月又晾乾了的屍體。
一看他這幅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