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儒玉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繼續問道:“銀行街也有些年頭了吧?”
“是啊,98年以前三家銀行在這條街上,中行盜竊案發生後,其它銀行紛紛搬遷至此,湊在警局旁邊圖個安全唄。”
閆儒玉又看了一會兒牆上的黴斑,突然一拍手。
“我大概知道了!你說得沒錯!這案子的確是當年的盜賊做的,只不過,不是所有人!”
“什麼意思?”
“這條地道很可能就是當年那夥盜賊挖的!他們原本的目標並非中行,而是銀行路上三家銀行中的某一家,但是因為某種原因,導致他們放棄了原本的目標。
目標更換了,但當年挖的地道卻沒有填上,而是任其在此荒廢。
當年的盜賊得手分贓以後,改頭換面,從此再不聯絡。
時隔19年,他們中的某一位揮霍光了贓款,想要故技重施地弄點錢,於是回來找到了這條荒廢的地道,並打算近期再幹一票。
可惜,三個探險的年輕人讓他誤以為計劃被發現了,於是他痛下殺手。”
閆儒玉有些激動地踱著步,“對!一定是這樣!當年那條地道的照片現在還印在我腦子裡呢!我就覺得奇怪,怎麼會這麼像?!因為根本就是一個人挖的!”
吳錯不可思議地看著四周的洞壁,“你的意思是……這地道是98年的時候……也就是19年前挖的?
到現在竟然沒塌陷?也沒被人發現?這也太……”
閆儒玉指了指堵在兩人面前的磚牆,“每隔一段距離應該就有一面磚牆,起到支撐作用,而且這片老城區沒有經歷過挖掘改造,地道上方的承重沒發生太大變化,再加上當年的人和材料都比較實誠,不像現在,動不動就搞個豆腐渣工程,地道能夠保持19年也並非不可能。”
“可是……”
閆儒玉擺了擺手,“你想想咱們國家當年修建的防空洞,有70年了吧,早就荒廢了,好多里面還都是完好的。”
“好吧。”吳錯暫且放下糾結,又問道:“你對兇手有什麼看法?”
“由原先的盜亦有道謀財不害命,變成現在的濫殺無辜,說明了兩點問題。
第一,兇手一定不是原盜竊團伙的核心成員。
因為一個團隊的行為方式取決於核心成員,當年的犯罪團伙’守規矩’,這是核心成員決定的,如果是核心成員回來,規矩就沒那麼容易變。
那我們就來分析一下,誰不是盜竊團伙的核心成員?
要當一個團隊的核心,得有智商,有情商,有大局觀,有見識,幾名嫌疑人中,一個負責地道工程,一個駭客,一個負責高階開鎖,還有一個身手還不錯的保安,你覺得誰最不可能是團伙核心成員?”
“是保安!……嗯……開鎖的和挖地道的也不太像核心成員……駭客得話,感覺駭客最厲害,應該是智囊吧?”吳錯分析道。
“很好,排個序就能知道,保安嫌疑最大。他想回來再次作案,可僅憑一人的力量無法完成盜竊銀行金庫,他會尋找同夥。
一個落魄的逃犯,他只能找到那些為了錢什麼都敢幹的亡命之徒,他的新搭檔就是那個用水果刀殺死張祥和張玉飛的人力氣不大,除了可能是女人和青少年,還有可能是吸毒者,畢竟,大把的黃金、鈔票對吸毒者誘惑太大了。”
“好吧,這些歸根結底都是你的推測,沒有證據。”
“證據並不難找,尤其是……還有那半片耳朵。”閆儒玉再次來到佈滿血跡的區域,“我剛才其實是想問你,有沒有看清楚匪徒的耳朵,他的耳朵上有傷嗎?”
“吳錯搖頭,只看到一隻耳朵,是完好的,另外一隻被你擋住了,沒看……”
吳錯突然噤聲,因為他聽聽到地道入口處傳來了聲音。
嘩啦啦滴答滴答
閆儒玉也聽到了聲音,兩人趕忙跑到拐彎處,探頭去往地道入口的地方看。
還沒看清什麼,倒是先聞見了一股味道。
汽油!是汽油!
“靠!這孫子要放火!”
第一七八章 咬耳朵(10)
味道越來越濃烈,也不知匪徒向地道內倒了多少汽油。
吳錯的t恤溼了幹,幹了又溼,他已不記得這是他今天第幾次出得一身冷汗。
怎麼辦?
地道被磚牆阻隔,統共不過20米長,火一旦燒起了,先不說能否將兩人燒死,煙嗆和窒息就夠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