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急急忙忙地跑到京兆尹的馬前去申辯,“他是王爺,怎麼可能受這麼重的刑罰?你一定是搞錯了!”
“天子犯法,也要與庶民同罪的呢!”京兆尹油膩膩的眼光俯盯著她,色眯眯的譏笑道,“恐怕不是本大人搞錯了,而是夫人你弄錯了吧?夫人要是擔心安西王回不了西蜀,本大人倒是可以派人送夫人回——”
“你——”紫燕飛氣得正要打斷他的話,不料被人往後一拉,倏忽間只見安達長劍一揮,劃斷了京兆尹胯下黃鬃馬額頭上的金鍚,怒斥道:“大膽——你們誰敢動王爺?!”
京兆尹一駭,拉韁控制住受驚的馬再不敢作聲,李廣庭卻兀自冷笑道:“京兆尹大人所言不假,就算是貴為皇親國戚,只要是觸犯了律例就難辭其咎!”說著,他撇頭往身後厲聲一喝,“你們還不速速拿人!”隨即一片拔刀出鞘的錚錚聲。
劍拔弩張之時,顏慕笛卻漠然地將她攔在身後,轉眸冷睨向京兆尹,問道:“既然如此,本王就要問京兆尹大人,作奸犯科之人該以何罪論處?”
“這個……”京兆尹不敢直視他,也不敢開口如實作答,心知安西王口中所指之人正是李昌廉,最後只得勉為其難地看向李廣庭。
身後的人馬中這時卻突然冒出一個聲音不卑不亢地答道:“依照本朝律例,犯奸未遂者應當杖笞一百,流放一千里。”
揚之水兮 不流束楚(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