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針對她。”
“是嗎?”朱胤意味深長的笑道,“可是,依朕看清闌好像很針對你。”
“那可不關我的事!”她不以為然的嘀咕了一句,身子往後一仰,腦袋舒舒服服的躺在了繡枕上,皇上她招惹不起,區區一個李清闌也想嚇唬她,嘖嘖,那也太損她堂堂明家三小姐的威名了!
他一聲冷哼:“你倒真是膽子不小!”
明珠撅起嘴,兩眼飽含著委屈與不甘,直愣愣的凝望著他:“皇帝哥哥你也太偏心了吧?就算李清闌針對我,可我也叫你一聲皇帝哥哥,我也是你妹妹,難道你還要我去求她不要針對我嗎?”說著,她一哼,“打死我都甭想!”
朱胤俯頭打量著她,如花的俊靨卻漸漸在她的瞳孔裡變大,而他嘴角那抹凜冽的笑也詭魅般的漸漸瀰漫了她的視線,“你想忽悠朕?朕還坐在這兒,你居然敢一個人悠哉遊哉的躺下去?”
“可是……我的腳受傷了……”她有些嚇住,他肩頭的墨絲如梭般順滑而下,輕飄飄的撫過她的臉頰,撫過她茫然無措的眼睛,他深沉的注視藏在那抹輕煙後熠熠閃爍,更是讓她心猿意馬,心慌意亂。
窗外陽光普照,屋子裡的氣氛卻在潛移默化中慢慢凝滯了,好似屋內所有的東西都屏息斂氣不敢打擾這份沉寂,宮女緊張兮兮的看著床前的這一幕,早已面紅耳赤,在她眼裡雖然只看到皇上俯下身去,卻早已想入非非。
明珠惶恐了半晌,朱胤忽然勾嘴淺笑了一下,然後看上去頗為滿意的仰身坐回床沿,她有些錯愕的不敢眨眼,他似乎很開心能看到她的無措不安,天吶,莫非他有不為人知的怪癖?
古書上也記載過很多兇殘暴虐的君主,很喜歡看人受刑被折磨的痛苦樣子,難不成——明珠正在深思琢磨著,誰料身上一陣風颳過,她之前搶蓋的被衾突然被人掀翻了!
意料之外 情理之中(十)
身子驟然一輕,她被一雙精瘦而有力的臂膀攔腰抱起來,驚詫於眼前這個少年天子的荒謬舉止,明珠不禁一下慌了神,急囔道:“你……你抱我去哪裡啊?”
“才兩天而已,長了不少啊!”將明珠放在床側角落的那把木輪椅上,朱胤直起腰身還十分誇張的舒了一口氣,隨即顰眉深鎖,貌似沉肅的感嘆道:“你沒聽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嗎?”
聽出了他話裡的弦外之音,明珠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臉和腰身,又將信將疑的抬頭回睇著他,沒好氣的嘀咕道:“你幹嘛要挖苦我啊?”
“差矣,朕這不是挖苦,這叫‘防患於未然’!”他不徐不疾的回駁道,含笑未露,明珠瞧他這副架勢儼然自己是一個氣度不凡的謙謙君子在頭頭是道,“古人有云,養生之道,精氣神也。而這養氣呢,正是需要吸取天地之精氣,如今外面恰好春光明媚,空氣流暢,對你養傷大有裨益,明珠妹妹你應該離開這間閉塞的宮殿出去走動走動!”
她點點頭:“嗯。”
話音一落,他果然繞到明珠身後推動了這把木輪椅,輪子輾過地磚緩慢而悄無聲息,她知道他不過是借題發揮而已,未必就是真的關心她,可是她依然很開心,長居揚州六年,她漸漸習慣“別人”給予的關心,也慢慢喜歡以此來填補心裡某段不知名的空白,對於別人至少是沒有惡意的關心,她都欣然接受,所以也不動聲色的靜靜享受著這份別有用心的關心。
他們還未走出內殿,屏風外卻突然傳來小五子略帶遲疑的聲音:“皇上?”簡單的兩個字,卻已經毫不掩飾的暴露出他此刻的急躁焦慮以及不容怠慢的下文!
明珠索然地淺勾了一下唇角,不覺有一股意興闌珊的味道散開,這趟養生的出遊恐怕要半路夭折了!
果不其然,小五子和另外一個氣喘吁吁的公公正在外殿候著,估計是誰這會兒剛出了什麼茬子!
不等朱胤開口,小五子先急著上來稟道:“皇上,昌廉少爺被人打斷腿了!”
朱胤一驚,問道:“誰如此大膽?”
“是……是安西王的部下乾的。”小五子支支吾吾的答道,“剛剛探聽到的訊息說是今日晌午安西王的庶妃在東大街上逛時,正好被昌廉少爺幾個人碰上了,昌廉少爺調戲了人家一番,哪知那個庶妃的丫鬟見勢不妙,當即就溜回去給安西王報信兒,後來就——”
“夠了!”朱胤不悅的打斷了他的話,顰眉微怒,而他的手也自覺鬆開了推輪椅的把手,明珠一聽是安西王把人腿給打斷了,不知是不是幸災樂禍,心裡一下子興奮起來,甚是好奇的問道:“這個昌廉少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