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跳上馬背,就被倆官軍將領突破護衛的人群,分別朝兩邊向他殺來。
他引一箭射中一名官將,卻被另一軍將的馬蹄踢翻。
那踢翻他的軍將回馬揚刀朝他砍來,被他輕盈躲過,並信手把那軍將連人帶鞍扯落馬下。那軍將才翻滾爬起,類牢已貼近了他,並把手中的戶撒短刀連刀把一起喂進了他的體腔。而後恨恨地說:“如此低劣的本領,也配來取我首級!”
類牢撿起那軍將掉落的大刀想要衝殺時,卻發現數千犛牛羌人已經斬殺了護衛他的人,把他團團圍住。
犛牛羌頭人滷承說:“哀牢王,我的族人們被官兵驅趕到貧瘠酷寒的高山草甸上放牧牛羊,你的頭顱能讓我族的後世子孫免去貢賦。”
類牢昂然說:“好漢,我的頭顱是你的了;可也要憑真本事來取。”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母系氏族風情…普洱只應天上有 (11)
犛牛羌人紛紛讓朝一邊,在亂軍叢中圍成一個圈,任他倆單打獨鬥。滷承跳下馬來,持彎刀和類牢對砍。類牢雖然身法輕靈,卻奈不住驍勇頑強又久經戰陣的滷承砍殺。沒多久,滷承圓熟地揮舞彎刀,把類牢斬成兩段,割下首級縱馬呼喝。
夷兵雖然被官兵衝得七零八落,但一見他們所愛戴的首領已經斃命,竟然不顧一切地死拼。
久經沙場的尹就命官兵棄馬步戰,護住側後且戰且進,步步為營;直至把沒有頭領的夷兵分批逼到瀾滄江裡。夷兵象被魚網逼到一角的魚兒,擁擠翻騰著慘死無數。
益州刺史劉君世所率的後備軍,沒有隨尹就所率的軍隊在博南山裡膠著混戰;而是繞過博南山渡瀾滄江,翻越高黎貢山渡怒江,直指金齒端了哀牢王的老巢。
尹就花了一年的時間,才一一剪滅了博南山中殘餘的夷兵。他帶著殘剩不到三成的軍隊,到達金齒和益州刺史會和。
由於這次戰爭耗時太長,官軍傷亡太大,到達金齒以後就沒有再向西推進了。
犛牛羌頭人滷承因其卓著的軍功被敕封為破虜傍邑侯,賜帛萬匹。哀牢王國自此徹底退出了歷史的舞臺。哀牢王類牢麾下的六個被朝廷策封過的部蠻,由於沒有參加叛亂而一直延續了下來。這六個部蠻就是五百年後令大唐帝國惶惶不安的“六詔”的原型。
當哀牢王的首級被驛馬傳送到洛陽,置放在少年章帝和那些工於計謀的弄臣面前;他們想象著傳聞中叱吒風雲、毒汁橫流的魔首摸樣而開啟錦匣時,章帝驚呼:“他面如皓月,和我一樣還只是個孩子!”
東漢後期,紛亂四起之前,如果重農輕商的固本思想驅使著的朝廷政要們,對西南夷這條古商道稍加留意、勤加治理;或者,西南夷那些殫精竭慮設局矇蔽朝廷的官員們,沒有采取極端的手段,而是稍加寬緩地取得邊民的支援的話;東漢王朝就不會與西方世界擦肩而過了。
自郭仲翔被擒獲到戰事結束,已經過了一年多。他這個細皮嫩肉的貴族公子,在金齒人鞭笞之下,成了每日扛著犁架躬耕于田壠的農奴;並且學會了說金齒蠻話。聽說漢兵已經取得了勝利並且在整肅治理,蠻主為避禍,就把他轉賣給了另一較大的金齒蠻部落。這個部落在永昌的西南側。
對於郭仲翔來說,洛陽城的柔風細雨、丹鳳閣樓裡的歡聲笑語和晚霞殘照中的古風琴韻等中土世界的往事,都已經是殘存在前世的記憶了。他成了莽荒世界裡的一個奴隸!
面部塗著淡綠色防曬粉的蠻人,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高大英俊的漢人;不時摸摸他健碩的肌肉,扳開他的嘴巴看看牙齒,以此來判斷他的健康程度和年齡。他告訴金齒蠻人說如果把他送回漢人治理的區域,可以得到一大筆財富;可蠻人對財富不感興趣。他便威脅說如果不把他送回去,漢兵就會征服這片地域。沒想到蠻主告訴他,他們早已經豔羨中土世界,渴望受到漢人的統治。他無奈地叫囂著說,他的祖先就是武帝時期威震四方胡蠻的拔胡將軍郭昌,曾使西南夷血流遍野。如果不送他回去,漢兵就會把他們部落殺得一個不剩。
他這一叫囂居然使蠻主欣喜若狂。蠻主召集各個寨子的人聚集在一起,殺牛宰羊,把洗浴乾淨的他綁在一根木樁上。來了一個項戴獸牙圈、頭插鳥羽、渾身刺了蛇型圖紋的老年卜莫(男巫),摸著他的頭說:“咳!可惜沒有長大鬍子,不然會讓田裡的禾苗更加茂盛。”
郭仲翔大叫:“你們是要用我來‘祭田’嗎?我可以為你們幹農活,還可以讓你們的女子生育好多有漢人血緣的聰明孩子。”可是沒人理他。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