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網路和戰艦的內部通訊系統按照測試順序逐個響應:發動機艙和宇航系統,通訊和生命保障系統,戰鬥機和支援中隊,還有眾多其它的單位。在這最後幾天準備期內,數千名船員必須把上萬個測試專案檢測兩次。
麗莎·海因斯中校走進艦橋,她的任務是確認啟航前的全部準備工作都已就緒。海因斯上將的女兒一向認為,在工作中表現出的成績和技巧以及比其他人更積極主動的奉獻精神是一種榮譽。因此,每個人都知道,她能夠提升到現在的位置絕不是出於上司對她的偏愛。
她已經為自己劃出了一條光明的人生之路。不到二十四歲的麗莎已經成為SDF-1號上的大副。毫無疑問,其中的緣由在很大程度上要歸因於她對戰艦各個系統的熟悉程度——除了朗博士,再沒有其他人比地能對船上的每一個螺釘和按鈕有更全面、更完整的瞭解。
她贏得了數不盡的榮譽和相當高的評價,在火線上的英勇表現也為她掙到了兩枚勳章。有人說她太嚴厲,對任務過分執著和誠實,但從沒有人對地獲得這樣高的軍銜說三道四。
麗莎是個高挑、苗條的年輕姑娘,她膚色白皙,棕黃色的頭髮梳成一綹一綹的,優雅地垂在肩上。她停下手頭的工作審視著整個艦橋,她的下屬都已各就各位。
克勞蒂婭·格蘭特似乎完成了手頭的工作,此刻正坐在艦橋指揮台屬於她自己的座位上向內部通訊終端喊話:“收到,發動機艙。明白。”
維妮沙、珊米和琪姆都是徵募來的專業技術軍官,她們也同樣完成了艦橋的準備工作。
避免混亂和安排儘可能少的人員完成同樣的任務是格羅弗對工作的要求。
維妮沙正在向計算機輸入戰艦啟航時發動機艙的燃料消耗資料,琪姆已經完成了宇航系統的檢測,珊米則負責人工操縱系統。她們都很年輕,和麗莎差不多——SDF-1號上的船員大多也都是年輕人,其原因在於洛渡特技術、新式武器和機械系統——這艘船上的技術都是全新的。而事實同樣證明.在多數情況下,年輕人在接受這些新奇的原理方面要比叫那些老兵忘掉過去熟記於心的東西更為有效。
麗莎嘆了口氣,把頭髮掠到肩膀後面,朝她自己的座位走去。“慶典將在十五分鐘後開始,希望艦長能準時抵達。聽說他昨晚睡得不好。”
克勞蒂婭棕色的臉頰上現出了一個笑容,她的目光如同跳舞般在閃躍。“是啊,高階軍官制也舉辦了一場告別晚會。沒準他們整個晚上都在吹噓那些戰鬥經歷——你知道,他們總這樣。”
麗莎趕忙藏起她惡作劇的笑容,“那昨晚你又在哪呢,克勞蒂婭?哼哼。”
克勞蒂婭警覺地岔開話題,“你說什麼?”
”昨晚你沒回宿舍,直到凌晨四點才出現,這說明了什麼!昨天你一定也在晚會現場。”
克勞蒂婭仰起鼻子擺了個迷人的姿勢。她個頭比麗莎高,也年長她幾歲,長著一頭咖啡色的短髮,她的模樣充滿了異國情調。
“你嫉妒了?昨天很晚的時候我和福克少校一起吃飯來著。”
麗莎原本只是想開個玩笑,她還以為克勞蒂婭昨晚抓緊時間在離開地球之前陪伴家人呢,沒想到她原來是……於是大副突然發起火來。。
“克勞蒂婭,你竟然徹夜不歸!難道你不知道羅伊和你今天都有飛行任務嗎?”任務就是麗莎的一切,她無法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對這麼重要的使命漫不經心。
發火當然還有別的原因,這跟克勞蒂婭對帥氣、英勇的羅伊·福克的戀情有關——不是嫉妒,而是出於麗莎自己孤身一人的對比反差。它讓麗莎感到種不可名狀的困惑,一陣突如其來的空虛感使她對有生以來一直遵從的原則感到有所懷疑。一旦她為這種想法感到恐懼,趕忙用嚴格的大副準則壓制這種思想,以重新獲得對自己的控制。
但發火的可不只麗莎一個,克勞蒂婭把手按在後腰上擺出自衛的架勢。“那又怎麼樣?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麗莎?這根本不會影響今天的任務,我們已經不是孩子了——況且你也不是家長!”
麗莎感覺自己的瞼在發燒。“可你的責任應該是放在第一位的,克勞蒂埡!”
誰也不肯在對峙中讓步,克勞蒂婭似乎失去了耐心。要是她塊頭再大些,火氣更旺些,恐怕設什麼人能鬥得過她——事實上她早就透過了徒手格鬥訓練。
“業餘活動是我的私事,誰也管不著!”克勞蒂婭停止了對峙,但她的潛臺詞根明顯:為什麼不試著改變一下自己呢,麗莎?比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