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粉碎那遺傳因子的枷鎖。若是有著獸之魂的戰士,在歷經億萬殺伐後,是有可能喚醒沉眠在基因最深處的原始兇性,並以此徹底突破肉體的界限,踏入非人的領域……所謂修羅,便是如此非人的戰鬼,司掌萬物生命的死神。」
「同時,也是彼安內最崇高的名譽,其標誌便是那雙被億萬之血所染紅的眼睛。」在另一方向響起的聲音,以安穩的語氣補充著穆的說明。
「初次見面,穆的孩子。我的名字是隋,就像穆的兄長一般的人物。」從陰影中踏出來的白衣青年,朝天空優雅地鞠了一躬,「雖然出發前,我已經儘可能收集了關於你的訊息,但沒想到竟還是低估了你那近乎無限的潛力,實在慚愧……」
「隋……你也是,始祖?」天空轉動右眼,將他納入了那紅色的視界,跟著看到一團象徵生命的焰光在他身上搖曳——比較起葵那沖天的橙黃之焰來,他的命焰竟是蒼白得有若無形,不過卻完全沒有熄滅的跡象——雖然詭異莫名,但卻感覺不到足以構成威脅的力量,天空稍稍放下心來。
「從雲,你……願意來到我的身邊嗎?」就像以前的那些芥蒂完全不存在似地,穆毫無戒備地走到君的面前,微笑著朝他伸出了手。
「呃……」伸到面前的小手中,承載著沒有一絲雜色的純粹善意,而無法回應這份善意的天空,不禁心虛地後退了幾步,咬著嘴唇露出困惑的表情。
雖然至今仍未弄清楚其中的因緣,但穆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地那份溫柔,卻和在記憶中已經遠去的母親一模一樣——發覺這一點後的天空,意志不由得為之動搖,甚至就連那已然狂暴的右眼,也緩緩褪去了血色。
葵與隋也都無聲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時間在靜謐中流動……若是這份溫暖再持續久一點的話,那歷史的風也許從此就會吹向完全不同的方向吧?然而,雜亂的腳步聲和重型機械壓倒林木的聲音灸然傅來,讓那幾乎已經盡褪血色的右眼,再一次迸射出熾烈的紅光。
「到底是……」隋轉頭望向喧譁靠近的方向,卻突然握緊了拳頭,露出森白的牙齒,「阿爾法恩家的雜碎。」
「是什麼人?竟然敢在我的宮殿中鬧事!」
一輛重型戰車輾碎了前方一棵古木,出現在四人的面前。在戰車高臺的頂端,擺放著一張奢華至極的黃金座椅,就像其主人一般,與周圍環境不協調到了極點,「我看看……就是你們嗎?」尤拉姆志高氣昂地俯視著下方四人,然後朝身後一揮手,「包圍起來!」
跟在戰車後面的百名阿爾法恩家護衛隊,頓時蜂擁而出,將四人團團圍住,並以束光槍封鎖了他們地行動——只不過,從那四人的臉上完全感覺不到絲毫不安的痕跡就是了。
「阿爾法恩之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少女清冽的聲音,帶著指向性的憤怒,摧毀了尤拉姆的悠然。盡在掌握的志得意滿,一瞬間化為謙卑至極的惶恐不安。
「猊、猊下!」大驚之餘,尤拉姆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高臺上下來,朝著穆倒頭便拜,「屬下實在不知道竟是猊下在這裡,請看在父親的份上,饒恕屬下的無意冒犯……」
「夠了,退下!」穆的表情就彷佛不想在他身上多浪費哪怕一秒的時間,而尤拉姆也鹹惶鹹恐地退了下去……只不過,臨走時還是作了一件多餘的事情。
「喂,你就是露瑟麗娜的保鏢嗎?」轉向天空時,阿爾法恩家少爺又?復了先前那付志高氣昂的神態,「你的主人命令你停手,所以不要反抗了,乖乖聽從猊下的命令吧!」
「露瑟麗娜……你把她怎麼了?」天空陡然沉下臉來,那肆意奔騰的殺氣讓尤拉姆狠狠打了個寒顫。
「咦呀!」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慘叫後,他跌跌撞撞地躲入了護衛隊中,從那輛戰車中拽出一柔弱的身影,舉拾指著她,歇斯底里地吼道,「不、不許過來!」
「兄長……」露瑟麗娜以悲哀的目光凝視著尤拉姆,然而天空卻注意到,在那張熟悉的美貌上有似乎耳光留下的紅跡,不由得為之心痛不已,而同時,右眼的紅芒也愈加狂烈。
「你究竟要墮落到何種地步啊……」
喃喃自語的末音尚未消失,尤拉姆手中那把指向血親的兇器,已經被自虛空中躍出的青輝絞成了碎末,而出現在露瑟麗娜身旁的天空,則珍而重之地將失去依靠的佳人,輕輕擁在了懷中。
「啊……」尤拉姆以充滿恐懼的目光看向天空,然後突然頓了一下,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立即坐倒在了地上。
「是、是你!海特蘭德公子!魔鬼!不要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