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氣勢的芙蘭,天空的精神也自然而然地朝著更更強韌的方向進化演變著。隨便抹了抹頭髮,在嘴角扮出自認瀟灑的笑容,「看看,不覺得我看來比剛才有型很多嗎?」
「……胸章帶反了。」芙蘭皺眉打量著自我陶醉的兄長,幾秒鐘後報以這句評價,而在天空慌慌張張地調整胸章的時候,又丟下「五分鐘後兄長再不來的話,我們就擅自岡始歡迎典禮了」一句話,隨即關掉了影幕。
舷門歡迎典禮通常是由艦船中軍銜最高的翔士主持,不過這並非強制性的規定,而是一種表示敬意的禮儀,因此長官也允許指派下屬去主持歡迎典禮。不過這通常會被認為是傲慢無禮的行為,並且也可以被理解為歡迎者對被歡迎者抱持著不友善的態度。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前海特蘭德公爵和塞恩元帥的百年宿怨,似乎正是以一次舷門歡迎典禮的缺席為導火索地。
在基於這樣的常識下,天空很當然地認為芙蘭不至於胡鬧到這種地步,然而他卻忽略了那份長期欺負下累計的怨氣,以及還有另一份不為人知的少女純情。因此當天空悠哉遊哉地踏進停機坪的時候,夏音已經在芙蘭的陪同下巡視著三百研修生的佇列了。
「啊啊……」目睹這一切的天空在原地發愣了幾分鐘。沒想到芙蘭?的會擅自岡始舷門歡迎典禮。雖然和夏音的羈絆不可能會因為這點小事而動搖,但若公主殿下打算認?追究的話,那此後一段時間肯定是有苦頭吃的……天空反射般的打了個寒顫,跟著轉身即走。
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天空岡始讓內氣在經脈裡流轉,必須找點什麼理由糊弄過去。比如說,在前來停機坪的途中遇到一位「突然」暈倒的教官,將他送去醫務室而耽誤了不少時間……
「天空,你在那邊幹什麼?還不快過來!」
當海特蘭德公子不知不覺就惡向膽邊生的時候,身後響起的一聲輕叱打消掉了他的一切念頭。夏音其實早就發現了那在入口鬼鬼祟祟的身影,不過因為對天空的反應抱著有趣的期待而一?沒有出聲招呼,現在看到這人竟打算轉身岡溜,再也忍不住叫住了他。
「呀……呀!我尊敬的殿下,很抱歉來逼了呢,途中有點事情耽誤了一下,就是,那個……呃,您不會見怪吧?」被叫住的天空也只好斷了念頭,扮出燦爛的笑容迎了上去。不過夏音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走近,青色的眼睛中流露出罕見溫柔的視線。
「不用費心找藉口,因為是你的事情,所以我大概猜得到是怎麼回事……」見到無數日夜思念的源頭,夏音的聲音竟然也浸透著春日似的暖意,然而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這決定託付自身未來的羽翼,公主給出的評價還是一如既往的苛刻,「不過話說回來,這身研修院的制服好像不怎麼配你呢,一點都沒有緊張感的模樣…… 嗯,你還是換上言言軍的制服更順眼一些。
「謝謝殿下的評價。」天空有些哭笑不得,「不過至少在目前,我還是沒有脫下這身制服的打算。」
「你就這麼不想在我麾下任職嗎?」夏音如此理解天空的宣告。
「這個,我想,殿下的麾下已經有足夠優秀的翔士輔佐了……」
天空的目光一一掃過夏音身後那幾張熟悉面孔,紅髮的作戰參謀克里帕斯、綠瞳的情報參謀彼穆斯、地上人的幕僚長埃爾瑪、還有兩鬢灰白的副官埃薩亞……感覺到天空的視線,昔日的戰友都以同樣微笑的目光回應著他。曾經和暴君並肩作戰的他們,可以說是帝國中最清楚這兩人間羈絆的人物,因此對兩人的鬥嘴也只是感到懷念和溫馨。
「畢竟在下也是帝國之翼的一員,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研修院裡繼承家傅事業比較好……」聳著肩膀的天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懷念的感覺,夏音也不知不覺踏入了過去的時光中。
「在帝國之翼的前面,」忘記了周圍還有三百研修生的存在,公主殿下伸出白皙的玉指朝著天空,以沉穩並威風凜凜的聲音發表了海特蘭德公子的所有權宣告,「你首先是我的羽翼!」
以地緣之民的觀念來看,這番話或許並沒有什麼特別,但在言言之民的文化中,「羽翼」一詞表示著男女間最深厚的羈絆形式,有著神聖莊嚴的含義——也就是說,夏音剛剛的宣言?接翻譯過來就是「你首先是我丈夫」的意思。
即使在地上世界也很少見到這般激烈的愛情宣言,也難怪旁邊那三百研修生會齊齊化為石像屹立原地……
「唔唔唔唔唔……」在教導長的私室裡,夏音不甚優雅地趴在桌上,持續發出沮喪懊悔的喃喃,十分鐘前不小心說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