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皆從城頭掉落而下。
城頭下只聽幾聲骨骼斷裂,党項小孩已然死得透透,那個西軍漢子雙腿皆斷,雖然摔得昏懵,卻還下意識從腰間拔出一柄短刀,四處揮舞,砍得幾人腿腳血流不止。
瞬間無數長槍短刃而來,這落下來的西軍漢子便在昏昏沉沉之中,表情猙獰著離開了人世。
這才是戰爭!沒有浪漫,沒有情感,只有冷冰冰的兵器與冷冰冰的屍體。
“報!!!!大帥,南邊二十里,來了許多鐵甲騎士與步卒。”一個党項斥候奔到將臺之上稟報。
嵬名仁明從座位上彈跳而起,往南方望了望,開口問道:“多少人?”
“鐵甲騎士三四千,步卒萬餘。”
“什麼旗號?”嵬名仁明又問。
這斥候從懷中拿出一個小木牌,木牌之上歪歪扭扭用刀刻了一個漢字。這斥候自然是不識漢字的,只能照葫蘆畫瓢,把那旗幟上的漢字刻在了木牌之上。
嵬名仁明接過木牌一看,即便這字跡已經嚴重脫離了原本的形狀,卻還是能讓嵬名仁明認出一個“鄭”字。
鄭智來了,鄭智終於還是來了。
嵬名仁明把木牌往舒王仁禮遞了過去,開口喊道:“鳴金收兵。”
舒王仁禮看得木牌上的漢字,表情為之一變,急忙問道:“如何?”
兩人雖然口中多是要把這鄭智如何如何斬殺當場,鄭智真的來了,兩人臉上皆是凝重。
只聽嵬名仁明開口說道:“留兩萬人馬圍住城池,我帶五萬人馬前去阻攔,斬殺了鄭智再行攻城。”
舒王仁禮連忙接道:“甚好甚好,一定要打退鄭智。”
便是兩人話語,已然高下立判。嵬名仁明要帶兵去斬殺鄭智,嵬名仁禮卻是潛意識中說出一句打退鄭智。顯然舒王仁禮內心之中對於鄭智是極為忌憚的。
第四百六十四章 如何入城?
“相公,党項人鳴金了,正在集結人馬,大概五萬左右,想來也是知道我們到了。”燕青打馬回來稟報。
鄭智勒住馬匹,點點頭道:“嗯,他們要過來了。”
所有人隨著鄭智停住了腳步,左右軍將面色都嚴肅了起來,也是知道大戰在即。
魯達有些激動,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一般,上前來道:“哥哥,與黨項人幹吧。”
鄭智回頭看得一眼,開口道:“不打,往後撤,到得道路狹窄處紮寨子。”
鄭智此時實在顯然不願意直接與黨項人開戰,一路快步行來,士卒多是疲憊,党項人以逸待勞,體力上就有優勢。還有人數上的差距也太大,党項人皆是騎兵,此時實在不是開戰的最好時機。
劉正彥聽得鄭智言語,連忙說道:“相公,此時不戰更待何時啊,家父就在新城之中,還請相公速速去救啊。”
劉正彥語氣多有請求的味道,鄭智自然知道劉正彥是關心則亂,他的父親就在敵人重圍之中,心中急切也是正常。
“只要我們到了這裡,你父親便安全了。”鄭智解釋一句。
吳用卻是怕劉正彥還聽不懂,連忙接道:“小劉相公放心,令尊必然無憂,只要我等大軍在此策應,党項人必然不會再攻城的,只要党項攻城,必然腹背受敵,此時党項人只會想先把我們擊敗,才可攻城。”
圍點打援之策,後世一個偉人用得極為成熟。但是圍點打援也是被逼無奈的選擇,攻城之戰,援軍來了,必然要先消滅援軍,否則攻城之時腹背受敵必然潰敗。
劉正彥並非不懂戰陣,聽得兩人言語,焦急的心態也平復了一些,只道:“相公,我等要想辦法入城才是,敵眾我寡,若是入得城中,必教党項人望城興嘆,不得寸進。”
鄭智聽言,看得劉正彥一眼,點了點頭道:“嗯,此話有理,得想個辦法入城,會師一處,城池可保無憂。”
轉守為攻的戰略,是從范仲淹以下八十年來對西夏的一貫戰略。党項只要南下,西軍永遠都在城中,待得党項人攻城挫敗,西軍才會往前推進,大優勢之下就進攻党項城池,小優勢的時候就往前修築堡寨城池,步步緊逼。
與黨項野戰,實屬不智。歷史上劉法之死,便是童貫犯的一個錯誤,下令逼迫劉法帶兵進攻党項人,一戰大敗,劉法跳崖摔斷雙腿,被党項人殺死。雖然這一敗並不能抹滅童貫在宋夏之戰上的功勞,但是童貫在戰略優勢之下的輕敵,也葬送了一員西軍虎將。
鄭智說完話語,打馬回頭,退出十幾裡之外,在道路狹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