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槍刃從胸口而入。
此時的曾塗已然目瞪口呆,雙手卻還緊緊握住這杆長槍。只見這長槍又從胸口拔出,連帶得曾塗身形也往前撲倒。
等到雙手無力一鬆,一匹快馬從旁而過。
曾塗眼前唯有飆射出去的鮮紅。
接著無數鐵蹄從旁飛過,震得大地轟鳴。曾塗耳中唯有嗡嗡聲不止。
幾百鐵蹄沒有阻擋,瞬息而過。只聽身後幾聲大喊:“殺人了,狗官殺人了!”
曾索、曾魁、曾升三人飛奔過來,只見自己大哥躺在血泊之中,全身抽搐不止,身下鮮血狂湧。
“快追上那廝,為大哥報仇。”曾索一聲大喊,拔腿便追。
只見頭前那隊騎士直奔曾家莊子而去,身後竟有上萬人來追。曾家三子自然就在頭前,手中還拿著不知從哪裡撿來的木棍。
只是越追越遠,頭前馬隊已然全力在奔。身後上萬人皆是雙腿來追。營寨與這莊子不過幾百步遠。
馬隊瞬間就出了視線,入得莊子中。
第三百八十章 軍令一出,唯有百死
曾頭市曾家大宅,曾弄與史文恭對坐大廳,副教師蘇定坐在下手。這曾家對史文恭一直非常尊敬,用座上賓這個詞用來形容極為貼切,曾家本是普通的大戶人家,如今能有能與當初梁山相抗衡的武力,基本都是史文恭的功勞。
“兩位教師,今日老朽這般手段,也不知這李知府會不會乖乖就範。老朽眼皮直跳,心神不寧啊,就怕出得什麼禍事。。。”曾弄一臉擔憂,卻也是被逼無奈,不願出這筆鉅款,也就唯有如此辦法了,
蘇定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淡定說道:“老莊主放心就是,想那姓李的不敢輕舉妄動,我曾頭市的厲害他也看在眼裡,他不過帶了幾百號人馬,翻不起浪來。”
史文恭卻也是一臉擔憂,聽得蘇定話語,接道:“話不可這麼說啊,畢竟他是官,我等是民,此番就算他們知難而退,怕是過不得十天半個月又會捲土重來,經略府不比鄆州知府衙門,滄州如今是大軍囤積之地,特別是這個鄭智來了以後,手下軍漢上萬,猛將更是不少。破那梁山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算現在退了,來日大軍前來,我等實在難以應對。”
曾弄一聽,面色中的擔心更多,忙又問道:“史教師,那經略府雖然是官,卻是也不能橫行無忌,我曾頭市又不是梁山那樣的匪賊,經略府還能出兵來打不成?”
蘇定聽言,點頭道:“老莊主說得極是,經略府可以出兵打梁山,但是怎麼可能出兵打曾頭市?下次再來,便也如此就是,再派上萬的百姓圍住他們,看他們是敢打還是敢殺!史大哥也不需擔心,老莊主此計必然萬無一失。”
史文恭聽言站起身來,連連擺手道:“蘇賢弟,你可不要忘了當初大名鼎鼎的小孟嘗啊。小孟嘗柴進身懷太祖御賜丹書鐵卷,最後落得一個什麼下場?那經略府可曾束手束腳?還不是說破就破了?逼得那柴進只得入梁山去躲,現在還被那鄭智拿到東京去請賞了,生死未卜。蘇賢弟想一想,曾頭市可比得過柴家莊?”
曾弄聞言,也站起身來,眼看史文恭,問道:“史教師,若是過得半月,經略府大軍而來,該如何是好啊?”
蘇定看得曾弄如此著急,雖然知道史文恭說的都是事實,卻是也連忙開口安慰道:“老莊主別急,柴進那是自尋死路,仗著有那先祖傳下的丹書鐵卷便不顧朝廷律法,四處庇護江湖匪類與朝廷通緝的賊寇,焉會有好下場。曾家可不曾犯了朝廷律例,更不曾與朝廷作對,那經略府可敢肆無忌憚?”
蘇定一席話語,顯然把這曾家幾十年來偷逃朝廷田賦的事情放在了腦後。史文恭卻是心知肚明,開口接道:“老莊主,此番得過,經略府下次再來,便是討價還價的時候,反抗也不過是討價還價的手段,該給的還是得給,給多給少再來計較。只要老莊主態度上多謙恭一點,再加上一點手段,談一個能接受的數目,也未嘗不是一條好計。如此才能一勞永逸啊。”
曾弄聽言,面色又變,說到要給錢,曾弄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願意,不論給多給少,總是幾十上百萬貫的事情,曾弄一輩子就守著這份家業慢慢發展,此時忽然又要給出這麼多,如何捨得。捨不得是其一,卻是也知道不論舍不捨得,史文恭的話語是沒有錯的,想要一勞永逸的解決此事,總要出一點血。
卻是曾弄還在沉默思考猶豫之間,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吵鬧。
吵鬧之聲還沒有聽真切,便是一聲慘叫。
三人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