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聞言,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米真務,點點頭回道:“相公,此事我與老裴定當操持妥當。”
米真務聞言,眼中一驚,身形也站直了不少。實在沒有想到自己部下,也能有一身人馬重甲。人與馬匹皆披重甲,在這戰陣之上,那將是何等威勢。
米真務還在多想,鄭智又道:“米真務,回去之後就在米氏中選調人手補充部曲,兩千鐵騎一個不能少。以後米氏的鐵騎,便駐紮在清河,不得軍令,一步也不得亂走。”
米真務連忙上前答道:“遵令!”
卻是不知鄭智如何又發了怒氣,聽得米真務一句“遵令”,竟暴然而起,順手拿過椅子旁邊的馬鞭,上前就打,直接抽到米真務的面門之上,口中喝道:“得了主人賞賜,卻是說不出一句道謝?”
馬鞭啪啪亂抽,抽的便是米真務剛才在外面的無禮,鄭智顯然對於米真務那份顯露出來的仇恨極為生氣,直到此時才發作出來。
“拜謝主人!”被抽打的米真務,哪裡還會說不出這一句話語。卻是這一句話語也止不住鄭智的抽打。
馬鞭直抽了十幾下,鄭智方才止住,把馬鞭一扔,走到案後落座,許久之後才開口:“米氏上陣將士,賞賜與撫卹,同滄州士卒一個待遇。”
此話自然是說給朱武聽的,朱武連忙拿筆出來記錄。賞賜與撫卹系統自然是軍中極為重要的規定,鄭智也捨得這筆支出。只是西軍老卒的待遇不同滄州士卒,西軍的待遇自然是極高的,一條人命便是幾百貫。
米真務還站在一旁等候,低著頭顱,似乎不如少年時候那般憤怒與害怕,或者是習慣了這般的抽打,亦或者是比少年時候更懂得隱忍。
鄭智說出那句撫卹賞賜的話語,不免又想到了錢,又到了用錢的時候,開口吩咐道:“朱武,寫幾份公文,濟州、齊州、鄆州知府衙門各去一份,便說梁山戰事膠著,著各州攤派剿賊榮軍之餉,一州各出五十萬貫,七天為限,軍餉不到,帶兵來取!”
鄭智話語說得極為強硬,也是心中有氣。軍餉不到,帶兵來取。這話語要說是寫在紙上,當真便成了鄭智的罪證了。
朱武忙道:“相公,不若寫七天為限,軍餉不到,上報樞密院問罪?”
朱武的說法自然是妥當的,既是威脅,也不會落人話柄。樞密院是誰?便是童貫。樞密院問罪也就是童貫問罪。這大旗當虎皮自然是好用的。比鄭智那句帶兵來取更有分量。
鄭智也想起了童貫剛見面的時候與自己說的話語,開口道:“好,便如此去寫。快寫快發。”
朱武連忙奮筆疾書。
這幾州,將來終究也是鄭智的地盤,所以鄭智心中少了一點忌憚。卻是此時還沒到鄭智主政的時候,朱武的寫法自然是最好的。若是當鄭智主政了,也不需要這麼去威脅了。
朱武奮筆疾書,鄭智卻是轉頭去看角落一直沒有說話的吳用,吳用每日都在大帳,鄭智來也在,鄭智走也在。只在大帳角落坐著,一動不動,從來不參與發言,即便心中對一些事情有想法,也是默不作聲。
鄭智此時得空,想起了吳用,開口道:“吳學究,且到頭前來坐。”
吳用慢慢起身,拱手坐到頭前朱武的對面。開口問道:“相公有何吩咐?”
便是這句有何吩咐,鄭智聽得極為舒爽,這句話代表了吳用的一種態度,便是聽候吩咐的態度。
“頭前水戰,走脫了張橫與阮氏兄弟,你可有法子把這幾人招攬過來?”鄭智開口問道。也是鄭智對於水戰的人才極為看重,滄州那些以後會建好的大海船,正缺這種人才。走脫的也不止是張橫與阮氏兄弟,還有兩三百個水中的好手。
“回相公話,江湖聯絡,總有方法,學生可以一試。”吳用開口答道,便是自稱也變成了學生。吳用倒是極懂人心。
“好,那你便去試試,招攬回來,直接入得滄州軍籍,還有賞賜。”鄭智也不在乎這些人是否會忠心,有吳用在,三阮兄弟自然不在話下。按理說,鄭智還對三阮兄弟有恩,滄州放晁蓋的時候,這些人也是一併放過了的。
吳用聽言,反倒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忙道:“相公寬宏大量,學生為幾個兄弟拜謝相公大恩。”
這番自然便是大恩,晁蓋三阮與吳用,便是最早的兄弟,三阮當初一起參與劫生辰綱還是吳用開口說服的,阮氏三雄與吳用的關係自然不用多說。此時三阮得了一條生路,吳用哪裡能不感謝。
若是沒鄭智這話語,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三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