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門外進來一群公子,儒生打扮,文人風采不凡,頭前一人更是風度翩翩,摺扇在手中半開,不時搖晃幾下,被眾人擁在頭前,有說有笑進了這礬樓大廳。
文人士子,自然與眾不同,走路帶風,氣勢也不凡,便是說笑的聲音一出,眾人不自覺都少了些吵雜。
“周兄,今日無趣得緊啊,一袖大家也不會客,那師師姑娘也休息。哪裡還有地方能安放小弟這一身的詩才。”一個書生笑著出言道,話語雖然託大,倒不真是自負,不過也是開開玩笑。
“哈哈。。。伯紀啊,今年倒是該你得意,正所謂金榜題名,春風得意,正說今年李伯紀。”這周兄聽得頭前那書生玩笑之語,反倒也大笑出言去誇。
鄭智聽得窗戶下大笑之聲,往下看了看,似乎見到了熟人。
“周兄謬讚,小弟不過僥倖,若是周兄今年也考,哪裡還有我們什麼事情,若不是令尊大人今年參與出題,周兄為避嫌不考,否則今年上殿之人必有周兄。小弟不過得中一個進士,算不得什麼。”這李伯紀拱手道,言語並非諂媚,倒是一臉真誠。
“我大宋文才不凡者眾多,伯紀你今年能榜上有名,已然勝卻天下多數文人,足以稱道。父親大人慎獨嚴謹,我自然也不能汙了父親名聲,過幾年再考就是。”這周兄是鄭智熟人,自然就是周邦彥之子,周克周度文。
周度文雖然話語說得輕鬆,但神情上也還是有那麼一點遺憾之色。就聽他誇讚李伯紀的話語,也知道周度文心中的羨慕。
兩人談話並未避諱眾人,鄭智在樓上雅間也聽得一清二楚,心中對這個時代文人的看法也有了些轉變。因為父親周邦彥今年出考題,這兒子周度文便避嫌不考,還是有些風骨的。鄭智對這周度文不免也高看了幾分。
“周兄風骨,小弟敬佩,今日無處安放詩才,便在這大廳飲上幾杯如何?小弟做東,為周兄排解些心中不快。”李伯紀自然聽得出周度文心中的遺憾。
幾人已經走到了大廳最頭前,之前迎接的小二一直跟隨,周公子與新科進士李伯紀說話,小二自然不敢說話插嘴,直到李伯紀開口說在大廳飲酒,小二方才上前躬身去請幾人落座頭前位置。
“哥哥,那人是不是之前姓周的?”史進也認出了那人,開口問道。
鄭智點點頭答道:“正是周度文。”
“哥哥,既是熟人,要不要請上來吃上幾杯?”史進又道,西北漢子便是如此,想得也簡單,吃酒碰見熟人自然要請上幾杯,江湖習性也大多是這樣。
鄭智本來還有這想法,卻是又有些猶豫,文人不比普通人,自己開口雖然是請,也是勞煩周度人上來就自己方便,這周度人也是東京年輕一輩中的領頭人物,有禮些的辦法是自己下去敬酒。
卻是鄭智也不願下去在一幫文人士子群裡廝混,何況如今鄭智,過不得多久就是一方經略,也不需去舍這番臉面。一個新科進士什麼的自然更不需要放在眼裡。
鄭智心中正在猶豫,聽得史進提醒,也覺得自己猶豫得有些多餘,在東京有個熟人總是好的,何況這熟人還是個不錯的人物。
想到這裡,鄭智頭往窗戶湊去,開口往下面大廳喊道:“周兄。”
剛剛坐定的周度文聽得有人喊自己,回頭往上一看,見一人笑臉看向自己,覺得有些面熟,卻又不敢確定就是此人叫自己。
“周兄,好久不見!”鄭智又道。
此時周度文站起身來,往鄭智仔細打量幾眼,忽然大笑而出:“觀汐兄臺,真是觀汐兄臺,當真許久未見。”
邊說著,周度文還拱手見禮。這稱唿也是有些怪異,叫一個人字的,自然是親近之人,只是這字後面又加一個兄臺,顯得還有那麼一點生分。這般有些奇怪的稱唿,也正好印證了周度文此時的心態。
鄭智也拱了拱手,回道:“上來同飲幾杯?”
周度文也笑道:“甚好甚好,觀汐兄臺稍後。在下這便上來。”
周度文連忙轉頭去拉李伯紀,拉起還沒弄懂怎麼回事的李伯紀就往樓梯尋去。
李伯紀有些不懂,按理說除了長輩,周度文哪裡需要如此去就別人,即便吃酒,也是別人來敬。此時見周度文興致勃勃拉著自己上樓,開口問道:“周兄,樓上是何人?”
“一夜魚龍舞!”周度文也不多解釋,只說這一句,快速邁步上樓。
李伯紀也是一驚,又道:“青玉案?鄭圖鄭觀汐?”
周度文點頭道:“正是,那夜一會,鄭觀汐便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