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都是好的。老太太如今雖未長,到底年紀大了,再者娘娘可是貴人,一道諭旨下來,老太太也說不得什麼的。”
薛姨媽聽了忙應承了,想起自家生意還有轉機,亦笑道:“一切皆聽姐姐的。”
王夫人方又問道:“我恍惚聽說寶丫頭出門給人打了?可好些了?我這裡有上棒瘡的藥,妹妹拿些回去。”
嘆了一口氣,薛姨媽道:“也沒什麼正經大事,只是臉上倒是破了一塊,好在不起眼,又用了上好的金創藥,過一些時候也就能好了。”
說著又有些遲疑,道:“如今寶哥兒是最愛齊整的,我們寶丫頭明兒好了,到底也有了疤痕,竟是不配他了。”
王夫人僅僅攥著妹妹的手,毫不在意地笑道:“妹妹說得是什麼話?咱們這樣人家還只看著模樣不成?寶丫頭是有福氣的,破了一點子才是後福無窮。只要進門來替我打理著這上上下下的家務,誰還拿了這個來說嘴不成?”
到底是姐妹情深,薛姨媽亦不由得溼潤了眼睛。
寶釵臉上有傷,自然少出了房門,三春姐妹倒也是樂得自在了,再者黛玉一色皆不在意,在賈家過完了年,便提出回了忠毅公府。
賈母素來疼她,如何不允?雖然王夫人等人甚是暗恨,但是終究她自己家裡才是平安。
王夫人此時忌憚賈母尚在,倒也不敢有什麼主意出來,再者料理著元妃省親的事情,多少還是要用到賈母的梯己,因此卻也隨著寶釵母女的靜謐老實了許多,只顧著料理省親的事情了。
展眼已近五月,黛玉不過多是住在自家,偶爾才過來賈家小住,因元妃省親,多少也要給一些臉面,因此仍舊過來。
五月初五原本是端午節,偏誰也不明白為什麼雍正竟會恩准元妃在這一天省親,天氣既熱,瓜果蔬菜亦極容易腐爛,為了能叫貴妃省親舒爽,那冰塊真是流水價似的運送進來,真是來往使役的下人們揮汗如雨,亦連賈母等有誥命的也都是站在門外等著。
惟獨寶釵早已和薛姨媽在王夫人正房中先等著了,三春姐妹和黛玉則在賈母屋裡吃果子說笑。
三春穿的都是正裝,打扮得花團錦簇,各帶著朝陽五鳳吐珠釵,迎春淡黃色的衣服上滾著點點精巧的迎春花,探春則是鵝黃色的衣服上撒著大杏花,惜春卻是嫩黃色的衣服上繡著一朵朵瑣碎的木樨花,迎春更顯得溫柔靦腆,探春更是神采飛揚,惜春則是嬌俏甜美。
黛玉卻是白色軟紗窄袖中衣,淺紫色軟緞斜襟上襦,白色腰封,暗繡著點點的紫色小梅花,白色薄紗長裙,紫色梅花式宮絛壓裙,卻也和上襦斜襟上的紫色梅花交相輝映,白色中衣斜襟領口上近看時才會看到白色的竹葉小暗花若隱若現,更越發顯得淡雅脫俗,風流嫋娜。
黛玉素來和這些富貴妝容格格不入,又非賈家女兒,自然又是素日習慣的清淡妝容。
她性子本就如此,雖然不合禮節,但是賈母因疼她,也就不在意,只由著她罷了。
惜春拿著手帕子絞來絞去,氣忿忿地奪過迎春剝的荔枝塞進嘴裡,模糊不清的道:“他們樂他們的也就是了,何苦也叫我們等著?這麼熱的天,熱也熱死了人。”
黛玉搖著手裡的絹扇,才笑道:“你也只等你的罷了,按那宮中的規矩,要到酉時的時候才出了宮到了這裡呢,不過子時也就回去了,橫豎天晚了也涼快一些,統共就是三個時辰,也沒什麼好計較的了。”
探春只嘆道:“不過就是三個時辰的時候,卻要如此奢華,不知道圖的到底是個什麼?”
果然是如黛玉所說,元妃的依仗知道酉時的時候才到了賈家,三春等只得跟著賈母王夫人等接駕去了,好容易一行一地地一一拜見過了,元妃方擺手道:“都是自家人,好容易見過了,也就不必如此多禮了。”
說不過都是白說罷了,自己父母祖輩依舊是磕頭行禮,亦不敢坐。
元妃又命人傳見了寶玉,只賈環生病,賈蘭年幼,未曾召見。
想起自己也曾在他三四歲時教養於他,偏生自己如今膝下尚無所出,不由得十分動容,撫摸著他的頭,道:“終究是長大了好些了!”說畢淚如雨下。
寶玉看著已有十一二年未見的親姐姐,此時出落得更加端莊儒雅,雍容華貴,心中不自禁地十分歡喜,嬉笑道:“大姐姐如今更是如牡丹花開,雍容華貴了!”
這個姐姐一叫,元妃心中更疼他十分兒,又聽他以花中之王來比喻自己,少不得也是有後宮之王之譽,那也自然是自己心中所想,笑著對賈母道:“寶玉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