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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似乎很遙遠,但是似乎也很快,恍然之間,她從認得他到如今,也幾乎十年了,這麼快的時光,自然,她還能等這麼多的時候,她還年輕,可以再等個十年,在十年之間,自己也會慢慢成長。
成長是糖,越嚼越甜;等待是蜜,濃稠得化不開,只想細細地品,慢慢注入著溫熱的水,直到紅顏不在的時候,也是可以細細品著當初的那一份甜,從極度的甜膩,到慢慢的清淡,卻依舊清甜。
情啊,愛啊,就如同那噬心的盅,慢慢沁入了血肉中,似疼痛,卻又將會是永遠的甜蜜。
此時的雪花,彷彿是感受到了兩人的心意,不見得越發大,卻是越發得飄舞,美到了極致,也冷到了極致,明明是雪花,卻彷彿那幽香隨著雪花,飄舞人間。
倚靠著窗戶,雍正輕輕攬住了黛玉,聲音中亦有些嘆息。
“如今,黛兒,你就永遠永遠沒有後悔的餘地的了!”
黛玉聲音中卻是帶著笑意,帶著嬌柔,帶著濃濃得化不開的情意,“沒有餘地。”
後面已經沒有餘地了,黛玉也就更加向著前面看,柔柔的笑,柔柔的情,使得她的眉眼,越發精緻而嫵媚。
住在自己家裡,雍正忙著處理政務,百忙之中,總還是會偷著一些時間過來,穿著她做的衣裳,吃著她做的飯菜,看著她看書作畫,看著她對著自己盈盈嬌笑,心中的情,越發氾濫。
端詳著做活計的女兒,看著她眼底深處的情思,窗外的賈敏對著丈夫輕柔一笑。
林如海卻是欣慰,看著愛妻,眼中亦是情思,道:“敏兒,咱們的女兒,終究還是不必我們操心的,你說是嗎?我們一家子,都是極其幸運的人,都有著那老天的眷顧,我有你,她卻有四爺。”
依偎著丈夫溫暖的胸懷,賈敏嘴角含笑,恰如那盛開了的桃花,有情人終成眷屬,不後悔啊!不後悔啊!
看著手中的活計,黛玉眉眼含笑,一針一線,綿綿密密,繡進了情,繡進了愛,彷彿感受到了心中的情意,那手中的蘭花也就更見柔美風致,似活了一般,極度的柔,亦帶著空谷的幽。
“好鮮亮的活計!正如你的人呢!”
雍正驚歎著,然後從後面摟住了黛玉嬌柔的身子,下巴放在她左耳畔,看著她手中的活計。
癢得黛玉嬌笑出聲:“癢死了!有什麼好看的?東西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我扎的畫兒,有我好看嗎?”
“小心眼的丫頭,畫兒好看,也是你畫的你扎的,偏你還和這畫兒計較!”
黛玉嘟著嘴轉身抓著他的手,道:“冷死了,進來也不烘烘火,一身的雪氣,仔細一冷一暖地凍著自己!”
雍正笑著脫了大氅,隨手搭在了一邊的衣架子上,手在熏籠上烘了烘,笑道:“外面的雪,可香著呢!”
黛玉烹了茶來,道:“你也跟人家學著說呢!我可沒聞到雪花的香氣!”只有那不同於花香的清幽。
“小氣的丫頭!”雍正喝了一口茶,入口的甘醇叫他眉眼也含笑,經過了她的手,一切都是那麼甘甜。
放下了茶杯,雍正手上一用力,黛玉順從地滑落到了他的懷中,輕輕地吁了一口氣。
“快過年了呢,又是一年過去了!竟想不到,我坐了那個位子,也有一年了,這一年,可也真是兇險呢!”
黛玉歪著頭笑道:“你可別把你那些朝廷上的瑣事拿來跟我說,我可不大懂得那些的事情,也不明白。”
因為她相信他可以處理好,加上如今又有允祥和父親輔助,不管有多麼兇險,總會安然渡過。
總喜歡伸手刮刮她的小鼻子,雍正笑道:“不跟你說,我還能跟誰說去?世間,可也就只有你一個能聽聽我的苦水,不許叫別人聽到的,我們家可就是隻有一個小醋罈子。”
黛玉裝著沒聽到,只忽然想起了什麼,道:“昨兒聽青玉說,那個勞什子薛家,好似想和四林商行搶生意呢!”
雍正嗤笑了一聲,道:“薛家生意早已日益消耗,還有什麼底子可言?況且如今,早已查出他們竟買空賣空,虧空了不少的銀錢呢!你也知道,如今我下了令,叫不管仕宦官商凡是有虧空者,三年之內皆按數補齊,不然可是大罪,薛家如今自然是急了的。我之所以現在不理會他們家幾家,也就是沒到三年,也沒個好名分處置,倒不如任由著他們胡鬧,然後一網打盡,也有了罪名兒了。”
再者還有的就是,四林商行和他派的人,早已將薛家所有的生意幾乎都已握在手裡,如今的薛家,不